风渐冷,连绵细雨说下就下,对于江州而言不稀奇。
不消片刻他的肩上的衣服,头上的长发都被蒙蒙细雨打得多了湿气。
她恨他,恨不得雨再下大一点把他浑身淋得湿透,重病而死。
雨真的越下越大,阴云之中闷雷滚滚,大雨倾盆的趋势。
她终于让马车停了下了,撩起珠帘,不去看他,淡漠道:“进来吧。”
声音很小,比雨点击打在地面的声音还要小,江天道却听得极其清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马车,待到她不甘心地轻轻点头后如获至宝,竟将那白马直接丢在了大街上,整个人窜入了马车里,他现在找了个更加舒适惬意的地方。
江州的景色很美,至少对于从未出过江州的他来说,世上再没有比这里更美的地方了,鸟语花香谈不上,但贵在安稳,他喜欢安稳,就像他手中的剑,喜欢待在鞘里的时间远比出鞘的时间要长。
不过现在他的目光没有像她一样将目光投在两边的商贩铺子上,而是倾注到了她的脸上,只有这个女人让他相信这世上原来还存在比江州还要美丽的风景。
她问:“你是赌徒?”
他答:“是。”
她问:“赌什么?”
他答:“赌命。”
她问:“你好像没输过。”
他答:“是从来没赢过。”
她问:“为什么?”
他答:“活着,就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