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吧!”不理会他的震惊,韩潮径自说着。
“顾阿姨把她养的很好,身上并没有有些单亲家庭孩子的敏感或者自卑,相反她个性自信开朗,学习成绩很好,打鼓还拿过几个全国冠军。她一直是个小太阳……”
路清闲拧眉,好像哪里有问题。
“她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是意外。她高考最后一天,当时……喜欢她的一个男孩要去国外读书,约她出去见面。阿姨去看的,但是不知怎么回程出了严重的车祸。她是在考场被叫出去签的顾阿姨的手术同意书……”韩潮低沉的声音停顿了许久,最后是长长的叹息。
“手术做了,但顾阿姨还是没能下来手术台。那个男孩去了国外,她自己也因为高考缺考一科,成绩并不理想……这一切对她打击很大。她患上重度抑郁,有了……严重的自杀倾向……有半年时间,她身边时刻都得有人陪,最后一次把她从顶楼拉下来时……根据医生的建议,她接受了十二次mect治疗……治疗后她人恢复了,但高三的记忆就都没有了。”
韩潮一边回忆,一边缓缓叙述。
外面的夜漆黑如墨,站起来打开窗,寒冷的空气迎面吹来。
整个房间空气仿佛凝结。
路清闲深深呼吸,握的青筋暴起的手始终放不开。他听着都心疼的四分五裂,那经历过这一切的她呢?
人到底要承受多沉重的伤痛,才让自己下意识选择去忘记。
他闭上眼,许久才睁开。
“有什么问题非让你再揭一次她的伤疤?”
“辉煌要拿这些做筹码威胁,她那种性格,不会妥协的,所以与其等网上爆出来,还是先把事都说出来,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送走韩潮,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回到房间,床上的顾拾安哭累了蜷缩的跟虾一样,在一角一动不动的睡着。
路清闲脱了睡袍,趁着温暖的体温钻进被子里,将她搂在怀里。
她拧眉不悦的推拒了几下,路清闲松了松手臂的力道,她才舒展眉头,放松身体向他靠了靠。
轻吻她的乱发,帮她理好,发香立刻盈满他的鼻间。
“以后都别怕!有我!”
她不再抗议,犹自睡的深沉。
“以后都只给你甜的!”
路清闲迟迟不能入睡,睁眼到四点多,轻手轻脚的到客厅。
辉煌的事,周芷枚一直在关注,应该不难解决。
倒是韩潮说起安安的妈妈,他有些意外。
“或许你听过顾童,中国第一女鼓手。安安从小跟她妈妈学的打鼓。”
网上能搜到的消息有限,他打算让周芷枚帮忙查查。
顾拾安醒时,嗓子肿痛,眼睛也肿的睁不开,她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枕头有熟悉的味道,记忆一点一点恢复。
想来,这是路清闲的房间了。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这算是把自己最不堪的样子展现给他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