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啊:我好像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何为心疼……
那种心脏揪起来疼,感觉有无数细细密密的又细又长的针不间断地往心尖上扎的感觉,就是心疼;
那种不知如何是好,是冷了还是热了,是该深吸一口气还是该憋着一口气,是该说话还是该沉默的感觉,就是心疼;
那种看着一个人就恨不得将全世界对他不好的人全都教训一顿,好叫这世上留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待他好的人的感觉,就是心疼。
田一一被这种顿悟吓了一跳。
这感情来得太过猛烈,像是骤然在她一贯平静的心湖炸开了漫天烟花。
她一时间就楞在了原地。
啪嗒——
啪嗒——
啪嗒——
男人的血一滴滴砸到大理石地面。
田一一瞬间回神。
她还未开口,男人就等不及了,生怕那张嘴里吐出一个“不”字。
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拽过田一一,将她半抱着扔进了沙发。
田一一:……
她身为地下拳击女王的尊严呢!?
都在男人面前见了鬼!!!
她在他面前都变得快不像原本的自己了。
虽说起初是装,可渐渐地,她在他面前好像就真的成了这个样子。
她叹气,道:“我不走!”
方才他那句话说得她的心都差点碎了,她还怎么走!?
男人坐在对面的地毯上,靠着落地窗,一条腿伸直了,一条腿微曲着。
受伤那只手就搁在弓起的膝盖上。
整个人颓废又…迷人。
田一一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村里那些男人……
罢了……
怎可拿村里那些人来和陆时许比较!?
那就拿吴悦宸和陆时许比一比。
嗯……
也还是算了吧!
思来想去,还是陆时许最好。
她脱下鞋,拎着医药箱走到他身边,也蹲了下来,问:“疼不疼!?”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开了零点五倍速的视频,缓慢而略显迟钝地侧过身,道:“疼!很疼很疼!”
田一一心上的针又扎得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