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差点忘了如何呼吸，却还是用尽力跑到路边拦下辆出租车，指挥司机朝仁康医院飞驰而去……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仁康医院门前。
方路冲进急诊室，在急诊室门口拉住个行色匆匆的小护士询问母亲的情况。
没成想小护士抬头看了方路一眼，眼神无比复杂。
“你就是李荣芳的家属？正找你呢，这个你拿好，节哀！”
语罢，她将几张资料递了过来。
方路颤抖着手接过，一张张看过。
最上面那张是入院信息以及费用，下面的是几分钟前开出的病危通知书，最下面那张则是……
母亲的死亡证明！
“不可能！我妈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她人在哪里？！”
他抓住小护士的肩膀朝她大声喊道，声音中透着疯狂。
小护士被吓了一跳，伸手指向了角落最为落后的抢救室。
方路撒腿奔去，刚刚进入抢救室，却正好看见几个医护人员正朝母亲脸上盖上白布。
“住手！”
方路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差点扑倒在母亲身上。
他只觉全身一阵麻木，眼前一黑几乎要晕死过去。
“方路？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我告诉你，你迟到了半个小时！这个月工资扣一半！”
母亲病床边，一个看起来位高权重的中年医生认出了方路，朝他厉声呵斥道。
这人正是方路的顶头上司，急诊科主任曹国强。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见方路没反应，曹国强伸手就要去扒拉方路的肩膀，却被方路一把甩开了。
“这是我妈！我现在是病人家属，我不接受你们对我妈的死亡通知，我要求继续抢救！！”
方路转过身来，径直朝曹国强咆哮了出来。
曹国强一愣，随即嘴角一抽，发出声冷笑来：“呵呵，你是怀疑我们的治疗不到位？方路，是你妈命该绝已，你还是赶紧去把急诊费交了，安排后事吧！”
语罢，他大手一挥，要让房中的医护人员将刘蓉芳给推出去。
“抢救记录呢？你既然说治疗到位，那我问你们抢救记录在哪里？！”
方路指着手中急诊收费单据，上面并没有抢救设备的费用。
一般人看不出门道，可作为实习医生，方路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劲。
病人停止呼吸，他们居然连除颤仪都没有开，就宣告死亡了！
“人已经没救了，抢救还有意义？别跟我这废话，后面还不少人等着用抢救室呢！尸体赶紧给我拉出去！”
曹国强说着，重重朝方路推了一把，让腿脚受伤的他差点摔倒在地。
“我看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