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安推开门。
事情发生在距离这不远的另一条街,由于居民求饶的声音实在过大,透着这扇漏风的门也能听见。
满是布带、垃圾堆积的青石板路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路中间,嘴里叼着根烟,他的身后是好几个穿着王城制服的侍卫。
“王城那边的命令,你们也敢违抗?”男人对着地上哭泣的女人吼着:“现在结界脆弱,风暴横行,加一成赋税已经算王城那边仁慈。你们这些只知道自己过活的寄生虫,自私也该有限度!”
男人上前,一把抢走女人手腕上的玉环,不顾她的哀求转头就走,末了还丢下一句:
“后天便是收税日了,你们这些蛀虫,可别忘了老实将赋税交上来!普拉亚不养废物!”
他的身后,制服侍卫们拦住女人,一人一推,女人便躺在了房边。
“妈妈,妈妈……”穿着破旧的小女孩扶住了咳嗽着的女人。
他们的身后,是一间漏风漏雨的房屋。
一旁的居民们也去扶那个女人,拍着她的背,让她冷静下来。
“卡珊娜,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孩子她爸只是出海去了啊,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明抢,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普拉亚,怎么就成了蛀虫了……”女人抽噎着,一边哭一边咳嗽,看起来病了很久。
“卡珊娜,王城那边的人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不,要不你去我们之前介绍的那家酒馆,那边应该能给你一笔钱,帮你渡过这次难关……”
在居民们的劝说下,女人的神情不断变幻。
最终,在面对着女儿怯生生的目光时,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似乎人们口中的“酒馆”,对她而言是一个极恐怖的地方。
苏明安靠在门边,看着这不远处发生的一幕。
似乎是看够了热闹,居民们又各做各事,那个哭泣的女人也站了起来,向着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