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唐安走了出来,朗声说:“不用姑母劳心,萱淑可在字宅立玄元皇帝真容,一样可进香祈福。”
这话说得延光有些惊讶。
她和高岳昨夜到底有无?
接着延光公主看看高岳,对方也是一脸铁青,又想这高台郎,容貌身形倒是过得去,莫非实际有什么暗疾,昨晚让萱淑惭恨,闹得男女双方大不愉快?
可延光公主还不死心,便又抬出其他皇室女眷来,强迫薛瑶英留在奉天城,更重要是将女冠立起来,伺机想把情势给弄清楚。
手持拂尘的薛炼师则立在这数位的中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她轻咳两声,说承蒙王室厚爱,莘若敢不从命。
这才算把此事暂时搪塞过去。
半个时辰后,义阳公主走在庭院当中,“咦?阿姊,听说你昨夜有些起热,痊愈了吗?”
在她对面的庑廊下,唐安坐在那里,手里持着淡碧色的桂竹尺八,秀发垂下覆额,穿着缤纷的雁齿裙。
“已经痊愈了,义阳,发发汗就好了......”接着唐安微微仰起面来,看着庭中挂满琼雪的大树,嘴唇圆起,接着空灵清凉的曲调自尺八孔中悠悠而起。
一阵风掠过,吹起了义阳的头发,也卷起了树冠上的雪,带着尺八的曲声,飞往辽远处。
旬日之后,冬至日时,奉天城的钟楼堂上。
“高卿最近似乎清瘦了不少。”席位上正襟危坐的皇帝,看着侧边坐着的高岳,颧骨似乎都有些凸起,不由得心疼地说。
“臣,正在忧心泾原、凤翔营田的耕作,及来年的漕运问题。”高岳急忙回答。
“高卿真的是田舍郎。”皇帝开玩笑地重复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