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司马承祯便直接说“我道门和释教之间岂有论衡的道理?贫道欲尽灭之而后快出家的要还家浮屠要火焚珈蓝要平毁这是贫道的理想所以对箭射广弘神舆的高大夫心生倾敬。”
原来这佛道儒三派虽然在皇帝降诞日筵席上只是互相打机锋但背地里早已是暗流汹涌将来不晓得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那在兴元府就学的韩退之未来是反佛的儒学先锋;而这上清道人司马承祯应该就是反佛的道家代表。
“依我的看法这道家谈道家的黄庭经沙门论沙门的四分律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像妖僧广弘那样犯上作乱不也是很好吗?”高岳这话等于是回绝了司马承祯的拉拢。
听到此司马承祯和李吉甫间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高岳的态度。
于是司马承祯就说:“贫道自认有三门绝学符箓炼丹驱鬼但还有门也小有所得那便是卜相观大夫的神色似乎得鹊巢栋梁福禄的相助不过贫道多一句嘴。”
这下周围气氛宛如寒冰连灵虚也晓得司马承祯对高岳很有点不善的意思大约是了解到他在兴元府多支持护国寺和净土宗认为他站在佛教一边加以敌视又有李吉甫在当中煽风点火这可如何是好?
“请益。”高岳堂然说到。
“只怕大夫家宅里的喜鹊衔来的不是栋梁木。”司马承祯说到。
“哦哪会是什么?”
“不会是山尺木吧!”司马承祯这时阴冷地一笑。
高岳一脸茫然明显不晓得何为“山尺木”只能对对方摊手。
可司马承祯也不说破而是仰面大笑“高大夫山根高峻乃位极人臣之相然则贫道看高大夫的源流居然是‘无根水’莫非是世外之人?又何必入这混沌世道不妨让贫道引荐去茅山修道不出十年便可上天入地羽化为仙不然高位之下青蝇汇聚必有倾危所谓得福禄容易保长寿难啊!”
“宫主高大夫马上即要领命镇抚朔方又怎能去茅山修道呢?”灵虚这时前来解围。
高岳则笑而不答。
司马承祯看着灵虚而后给她一份符箓开口说:“主你也是世外之人了这份符箓只能理当世人不求为主消灾但求能为主招福。”然后他又阴森森地指着欢腾一片的麟德殿说殿内也有数位同样不是当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