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伊羞阁,二○一。
花枝穿着一袭玫红色宽松真丝睡衣,手里拿着老年人捶背器,一边刷着微博,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趴在便捷小桌子上辛勤耕耘的月亮身上捶打。
“右边一点,右边一点,肩胛穴那儿。”
“你夯地基呢?这么用力?”
“怎么又跟挠痒痒似的?”
“你……”
别给我来劲了!
花枝收起手机,后面几个字被生生的咽进了喉咙里,为了抄作业,她忍。
“我什么我?我都快累死了。”
月亮挺起背,浑身的骨骼咯吱咯吱响,她大剌剌的伸手将散落脑后的发丝揽起,盘在头顶正中,用一根签字笔芯固定住。
“看见没,第三根笔芯宣布死亡时间,晚上22:36。”
花枝一副自作自受的翻了个白眼,“谁叫你做个题还得替人家原题修改,明明选一下就好了。”
“你丫少给我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强迫症加密集恐惧症患者做这种题容易吗?”
整整一个晚自习,她什么都没干,就做了五百多道字音字形题,而且到现在还在做,从蹲坑到熄灯,做的她眼球酸涩,手臂沉重,保持一个动作半个身子都快瘫痪了。
“那能怪着谁啊,明明……比参考答案还准的标卷就在眼前,伸伸手、求求好就能拿到了,非得自己找罪受。”
花枝无心的一句风凉话落,月亮怔住了。
半晌,小女生阴恻恻的转过脸,望着她的眼神仿佛能吃人,“你朝他伸手了?”
花枝无辜的摊手,我没有,我不是。
啧,自己舍不下老脸纡尊降贵,也不让她去借,由爱生恨的女人呐,你的名字叫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