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道出,亦是攻势去往,意识迷蒙中,云非墨下意识学习了面前之人的行动方式。
身化游龙,剑如臂使,一招一式尽在取命而险还,只见创世狂人身影腾挪,从容应对。
“救所该救,杀所该杀,这才是天道。”
“何为该救?何为该杀?”
“对我有助益者救,对我无益者杀!”
“歧路。”
一问一答。
攻守易换。
你来我往之间,非撼天动地一战,却是不减凶险厮杀,每每濒临险着又差之毫厘,稍有行差走错便分胜负也分生死。
“何为歧路?从心所欲者是执念太深?随心所欲者便是洒脱?不过都是前人糟粕。”
“悟者执迷,道心蒙尘。”
“悟道者为谁?迷心者为谁?是谁执迷不返?是谁道心蒙尘?分说吧。”
“道,不证不明;悟,反求自身,拿起执迷之念,是为了更好放弃执迷。”
清明浮上,理智回归,言语之坚定,亦是心之坚定。
诸般记忆回笼,同样明了对方身份,云非墨运剑起风雷,一剑逼退创世狂人。
“你是什么人?”
“创世者。”
眼见面前悟道者清醒,创世狂人眼中有些许失望,些许惋惜。
一为传道失败,二为问心失败。
“创世者,你觉得自己创造了世界?”云非墨并未因为苏醒而放弃论道,事实恰恰相反,自我的清醒,才是论道开端。
是论道,是问心。
论道开端便是理心,问心开端亦是理心,论是对人,问是对己,两者殊同又全然不同。
“创世者,天地为吾所创,吾生而创世。”
“创世之前,又是谁?万物有起源,你不是起源,你是……演化后的造物。”
“开始有意思了。”创世狂人一声轻咦,未曾料想清醒后的人竟为脱出天人合一。
最让人惊喜的是,那份论道言论是全然不同的机锋。
“你是论道?还是问心?”
“修者是论道还是问心?”
“论道,是在证论;问心,是在求我,两者不是,两者都是。”
“你很狡猾,很有慧根。”
问非所问,答非所答,似乎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创世狂人暂且放下动手之意,专心于这一场辩论。
云非墨立身邪灵残骸之中,环视四周,血腥微散,剑锋所指为新一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