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点头，“朕也感觉到了。”沉默半晌，“你能弄到酒吗？”
花莺儿嬉笑道：“你要喝酒？”
凤鸾点头。
花莺儿愉快地笑起来，笑声像银铃一般，“我过去在宫里常听人说，皇上您自从登基以后就不怎么碰酒了，说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想下达错误的决断。”
凤鸾微微一笑，“可是朕现在极想醉倒。”
花莺儿眼珠子骨碌碌转，忽然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怕皇上你不敢试。”
凤鸾好奇，“什么办法？”
花莺儿笑道：“此去向南五六里地，有一个小县城，那里可以买到好酒。”
凤鸾道：“你是说乾县？”
花莺儿拍手笑道：“对！就是那里！”
凤鸾蹙眉，低声迟疑道：“恐怕大臣们不会同意的。”
花莺儿见他忧心忡忡的，笑道：“怕什么？我们偷偷去，不告诉他们，等喝完了酒再回来！他们就是想说，我们也都喝完了，让他们说两句又怕什么！”
凤鸾霍然开朗，“你说得不错，让他们说两句又何妨！”
花莺儿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绕着他转了两圈，“不过你这身装扮可不好，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的。你这双绣着龙纹的靴子得换掉，这身衣服的面料也瞧着太昂贵精致了，嗯，还有你头上的金冠也得去掉，太扎眼了。”
她围着他挑挑剔剔，这看不顺眼，那看不惯，总之皇上身上的装扮没有任何一项符合她的标准，然后他给皇上拿来了一套衣服叫他换上。
凤鸾一看，差点要气晕过去，居然是一身走卒贩夫的衣裳，上面还沾满了油渍和醋味儿，也不知从哪个厨房弄来的，他说什么都不肯换上，还是身上的衣服被花莺儿强行给扒掉。
花莺儿去要了一匹马，凤鸾骑了马带着花莺儿向着乾县而去。
他自从登基后，许久未出宫，骑起马来可真是风驰电掣，尤其是到了荒郊，花莺儿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背上。
“你慢点！你慢一点！”她闭着眼睛，尖叫连连。
凤鸾大声笑道：“好啊！”结果马鞭抽得更欢了。
花莺儿登时吓得鬼哭狼嚎，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自己进了城镇，凤鸾跃下马来，然后掐住她小蛮腰扛她下马，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花莺儿欢快地叫道：“上次听小姐说她独自一人到乾县，我心里痒痒，早想来看看，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凤鸾好奇问道：“她独自一人前来？”
花莺儿口直心快地道：“是啊，就是上次她一人偷偷跟孙公公请了假遛到这里来，被确诊怀了身孕的。喏，应该就是那家医馆，叫那个名字的。”她伸手一指。
凤鸾沉默不言。
花莺儿好奇地左右看看，忽然靠在凤鸾身边低声道：“皇上，你有带钱吗？”
凤鸾浑身一摸，摇了摇头。
他好像自从出生就没有带过钱。
本来那一身衣裳和腰带上的香囊玉佩、以及头上的金冠、鞋子上的金线还算值点钱，可惜都被这个冲动的姑娘一股脑地全换光了。
花莺儿眼中忽然金光闪闪，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激动地笑道：“把这个玉扳指拿去当了吧？”
凤鸾几乎是想也不想，立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