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几声对不起,多少藏着焦急和怒火,这一声对不起,淡淡的,却是真诚的。
秦越转头看去,只见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懊悔且歉疚。
总骂她不正经,总让她认真点,可此时此刻,看着她这认真的样子,秦越却莫名地更加反感。
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聂羽裳倒是跟上,一路跟到了客栈。
秦越却不再搭理她,径自回房。聂羽裳跟到了房门口,刚要进去,房门就关上了。
聂羽裳就在门口,等着。
许久,秦越才开门出来,见聂羽裳还在门口,他似有些意外。
只是,他并没有好脸色,将一个折子甩给她,“要移交你的事,都在上头,后面几条标注,一定要看清楚!还有,我姐不喜欢话多的人,你没事别打扰她。”
聂羽裳接了折子,“好。”
秦越又进屋,又关门。
他拿了行礼出来,却见聂羽裳还在门外。
聂羽裳见他出来,自觉让开路,低着头,又认真道了一句:“对不起。”
秦越充耳不闻,大步往前走。
只是,没几步,他就止步了。他没有回头,只淡淡道了一句:“可以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聂羽裳这才抬起头来。
秦越喃喃低声:“到底为止吧。”
不原谅的话,这件事如何了结?
原谅了,才能到此为止吧。
她继续藏着她的秘密,他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越走了,背影渐远。
聂羽裳才喃喃道:“万幸……”
一万喜欢上了,岂能轻易原谅?
能原谅了,必定是不喜欢的。
她该庆幸,自己没有犯了大错,没有真的招惹到这个弟弟。
他比程应宁优秀,也比程应宁幸运。
他遇上一个好姑娘,是迟早的事情。
她确实,糊涂了!
在与秦晚烟和解之后,就该克制,就该知分寸了。
聂羽裳闭着眼,一下子一下子拍了好几下脸,似乎让自己清醒。很快,她拿着折子,回屋去了,认真看起来。
须尽欢,后院。
秦晚烟和穆无殇刚聊完事情,秦晚烟想喊古雨过来备车。
穆无殇却道:“许久没与你喝酒了,甚是想念。今日喝个痛快,明日再启程吧,不差这半日。”
秦晚烟可没忘记自己发过誓,再跟这个男人喝酒就是狗。
她道:“不要。跟你喝,痛快不了。”
穆无殇若有所思,放下了酒杯,“那先欠着,日后能痛快了,再一并痛快!”
秦晚烟听他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他这“痛快”二字,跟她的“痛快”二字,意思不一样!
她又想起自己刚刚的话,也觉得不对劲了。
她蹙眉看他。
穆无殇说的“痛快”还真跟秦晚烟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