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你从了我,一切好说。”
太监眯着眼,猥琐的笑道:“如果你不愿,正好辛者库缺人……”
“我看你可以去敬事房待几天。”
“谁这么不长眼?”
领事太监不耐烦的回头,差点吓破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求饶:“殿,殿下,是她先前在殿内鬼鬼祟祟、想偷东西,奴才才会处罚她啊!”
“是吗?”
陆怀控制着轮椅行到他们面前,又看了眼勉强给自己行礼的阿一,知道这是在原身第一次落水后,身边跟着的宫女。
果然,是那个人。
陆怀冷声道:“本宫只是残废,并未耳聋。”
太监急忙撇清关系:“是,是阿一勾引奴才,想要借机逃脱偷窃之罪!不,不信,殿下可以询问其他人!”
领事太监说完,浑身颤抖不止。
他原本仗着太子离得远,觉得对方没听清才敢胡说。
但谁能料到,这个残废的耳朵居然如此灵敏!
陆怀抬眸:“你不解释?”
阿一闻言,深深的看了他几眼,一字一句道。
“殿下千金之躯,奴婢卑贱,恐污殿下耳目,不求其他,只愿能清清白白的死去。”
死?
假死还差不多。
陆怀支着脑袋,懒洋洋的看向领事太监脸上的窃喜,薄唇微启。
“枉顾主子命令,滥用私刑,该罚。”
“企图逼良为娼,私通宫女,该罚。”
“不悔反泼脏水,推卸责任,该罚。”
“且,东宫不需要自作主张的东西。”
语毕,陆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瞧着几人煞白的脸,轻轻歪头。
“你们打算自己去敬事房领罚,还是本宫叫侍卫拖你们去?”
……
处理完几个太监,陆怀故意试探道:“你可以自行选择去处。”
阿一低头,“殿下,奴婢想留在东宫,可奴婢确实偷窃,亦该罚。”
“是吗?”
陆怀若有所思:“你偷了什么?”
阿一正要答话,结果陆怀随后的一番话,让她全身都绷紧了。
“如果本宫没猜错,你是男儿身。在殿内也并非想偷东西,而是在寻找时机、换掉顾焱的迷药。”
“阿一,本宫可有说错?”
话音刚落,利器破开劲风,带着阵阵铁锈味错过陆怀的肩膀上方。
几缕青丝堪堪坠落,清脆的声音悄然落地。
陆怀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攥的发白,他看着刚受过刑法、浑身鲜血不止却如猎豹一样潜伏在暗处的阿一,心脏被人拿捏的紧张感渐渐升起,转而便被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