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乔以漫一听到说要给厉景赫打电话，她的反应忽然变得强烈：“不要！不要让他知道！”
她绝对不能让厉景赫看到她这个样子。
韩婧婧看到这样的乔以漫，不禁更加担心，怕她再这么激动下去会出事，连忙安抚：“好好好，不打就不打，今晚我陪你！”
乔以漫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沉默了片刻，她又忍不住跟韩婧婧倾诉：
“婧婧，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好。他虽然话不多，总是冷冷冰冰的，但总会不声不响地为我做很多事。”
“他对奶奶也很好。”
乔以漫想到厉景赫为她做的那些事，眼泪就变得不听话，悄无声息地滑落，根本就不由自己控制。
韩婧婧有些不明白。
“既然他这么好，你为什么还那么难过？好好跟他生活不就好了吗？”
乔以漫不能说。
那些埋葬在心底的血海深仇，她不能说。
哪怕她现在喝醉了，但脑子没有糊涂。只是情绪上控制不住。
韩婧婧见她不说，也没有勉强，她很清楚乔以漫，如果能说，她肯定会告诉她。
“那怎么做你才能舒服一点？让他跟你道歉？”她现在只想让乔以漫能好起来。
只要她能做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去做。
这话似乎问倒了乔以漫。
怎么做她才能舒服一点？
厉景赫不姓厉，不是那个魔鬼的儿子，或许一切都好了。
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根本无解。
她又不说话了，双手捂住了脸，默默落泪。
韩婧婧担心得直叹气。
两个人一直在小酒屋坐到晚上十点。
大厅里每一桌，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的人。
乔以漫的情绪已经稍微缓和下来。
眼睛都哭肿了。靠着韩婧婧的肩膀，闭着眼睛。
这时，韩婧婧低声地问道：“以漫，咱们也走吧？这里好像要打烊了。”
“唔，好。”她迷糊地应下来。
酒量很差的人，喝了三罐啤酒，这会儿走路都不稳了，手脚都不听使唤。脑子也变得混混沌沌的，仿佛塞了一团浆糊似的。
从酒屋出来，路上都没有多少行人了。一阵冷风吹来，乔以漫不禁打了个冷颤。
喝了酒，回宿舍是不可能的了。
她跟乔以漫都是学生，在外面也没有租房子，一直都是住宿舍的。
韩婧婧想了想，最后只能决定去酒店开个房间，先过一夜再说。
刚才她问乔以漫要不要回家，她非常抗拒。
现在她就没有再问了。
但这会儿，乔以漫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