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漫垂眸,不让厉景赫看见自己的眼神。
随后,厉景赫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明天是老头的忌日,奶奶说,要去祭拜。”
厉景赫的语气很冷,似乎那个人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而此时的乔以漫根本没有注意到厉景赫的状态。
“老头是……您爷爷还是?”乔以漫还不能确定,她要亲自确认一次。
“父亲。”厉景赫说出这两个字,声音似乎又冷了几度。
乔以漫没看到,厉景赫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眉眼都冷了。
她只觉得,厉景赫确认了她心里的猜测之后,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厉景赫见她久久不说话,不禁有些疑惑。
明明刚才还那么兴高采烈的样子。
现在她的情绪好像忽然就低落下去了。
难道是……不想去?
“乔以漫,不想去还是有事不能去?”厉景赫直接问她原因。
“可……可以不去吗?”乔以漫抬起头来,眼里带着一抹期盼。
“可以,我跟奶奶说。”厉景赫很爽快的答应。眉头都不皱。
乔以漫眼里不禁划过一抹惊喜,没有想到厉景赫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她还以为要说什么多呢。
她心里真是十分的抵触。
她担心会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谢谢您,厉先生。”乔以漫站起来,抓住厉景赫的胳膊。
厉景赫能感受到她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么紧张的吗?
“所以你明天下午是有事?”他低沉地问道。
“额……是啊,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她不敢看厉景赫,低着头,这个理由是她随便扯过来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抬头看厉景赫,她的谎言绝对会被揭穿的。
“嗯。”幸好厉景赫没有继续追问她的话。
乔以漫这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吃饭吧。”
这一夜,乔以漫再次失眠了。
闭上眼就是十二年之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母被虐杀的场景。
她以为时隔那么久,她可以稍微淡忘一点细节。
谁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依旧那么深刻,仿佛昨日。
乔以漫几乎一夜没睡,早上七点,就起来给厉景赫做早餐。
她的人格仿佛分裂一般。一边被仇恨啃食,一边竭力地讨好仇人的儿子。
乔以漫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厉景赫下楼的时候,看到乔以漫苍白憔悴的脸,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来。
她的伤已经痊愈,没有什么问题,但看着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厉先生,早上好!可以吃早餐了。”
见厉景赫时,她还是努力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