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煜见他这种消极的处理方式，无奈地直叹气。
其实他确实没说错，这两天乔以漫确实睡得不好，也不知道怎么的，频繁地做噩梦。
莫名的焦虑，根本就睡不踏实。
她觉得自己已经调整好状态，其实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浑浑噩噩的。
之前很少有过这样的状态，乔以漫自己都感觉无能为力。
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低估了厉景赫对她的影响。
总是暗示自己，不要在意那些，她来到厉景赫身边，只是为了报仇。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东西好像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
她很惶恐，以为休息一天就能好，但忽然感觉特别累，有些心力交瘁。
厉景赫很快吃完两碗。
小丫头的厨艺一如既往地非常好。
慕言煜说了两句话，就被他赶出去了。
他不喜欢别人在身边唠唠叨叨。
刚放下碗，沙发上的小丫头就传来动静。
她似乎又做噩梦了，额头上全是冷汗，姣好的脸也皱成一团。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沙发。
厉景赫迟疑了片刻，还是走过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她几秒，心里其实一直有个声音在劝他，不要心软，这小丫头看着人畜无害，但也跟其他人一样，留在他身边是另有目的的。
但有时候，行动会快于思想，做出让自己意外的事。
此时的厉景赫便是如此。
他鬼使神差地坐下来，想给她擦汗。
结果，他的手刚到贴上她的额头，乔以漫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里还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惊恐，湿漉漉的，仿佛蒙着一层雾气。
厉景赫的动作顿时也停住，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厉景赫只感觉乔以漫眼里的水汽越来越多，好像一眨眼，眼里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随后，他听乔以漫说道：“您不是说，不准我碰您吗？”
“您现在这样，不会反胃吗？我是一个那么……”
或许是聊到她后面要说的话，厉景赫适时的打断了。
“那天是我的话重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厉景赫没看她，而是把眼神看向别处，不想让乔以漫看到他的局促和……妥协。
或许是之前已经道过谦了，再说第二次似乎没有那么困难了。
“您不用道歉，都是我的错，我这种身份有什么资格……”
“乔以漫。”厉景赫转过头来，终于对上她的眼神。
明知道这丫头在说赌气的话，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