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药又不敢多吃,浑身不舒服。
厉景赫上楼之后,发现她的房门虚掩着。
他敲了一下,没回应,然后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入眼就是乔以漫,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似乎在跟痛苦抗争。
或许是太痛了,她全然忘了周围的事情。
厉景赫进来她也没有察觉。
直到冷酷而熟悉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乔以漫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那人应该在公司才对,怎么会回来?
厉景赫见她不回应自己是还在闹别扭。
他的脸色不太好,都这样了还置气。
“乔以漫,我在问你话。”声音有些低沉,却没有更冷。
可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她生病,慕言煜跟他叮嘱的那些。
对待生病的人要温柔一些。说这种时候,她的情绪也很脆弱。
乔以漫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他真的回来了。
但对上他犀利眼眸的那一刻,她内心又涌起一抹委屈。
“厉先生,我现在不舒服,不能回答您的问题,抱歉。”
“反正我不想自作多情,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因为实在太痛苦,她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但这些话她却咬牙都要说出来。
厉景赫蹙眉,这丫头,怎么那么倔强?都这种时候了,还要跟他逞强。
所以,她到底有多介意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
他知道,如果他不道歉,这小丫头估计要一直跟他赌气。
看她额头冒着冷汗,他没忍住,掏出一张手帕,想要给她擦汗。
但乔以漫却一直抗拒。
“厉先生,您出去吧,我这种身份,不劳烦您操心了。”她的头发有些乱,也不去看厉景赫。
厉景赫站在床边,表情严肃,眉头微蹙,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半晌,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非常生硬,毕竟接下来的话,他活了二十九年,几乎没说过。
但在这小丫头身上,他似乎又要破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生硬而低沉的声音响起:“乔以漫,我对昨晚说的那些话,表示抱歉。”
“对不起。”
说完之后都没看她,心里却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乔以漫一直在等着这一声道歉。
她也不确定厉景赫会不会说,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哪怕不道歉,她也不可能怎么样?
最后最多是改变一点策略。
没有想到,他竟然都那么快就道歉了,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感觉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乔以漫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她觉得小时候的变故,她已经把眼泪流干了。
但这一刻,她的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