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桐环顾四周,空档的中庭只有他们两人。
他轻叹一口气,说,“霍劲川赶去香港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要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韩月听并不想和他有过多交流,但现在,只有他,可以告诉自己有关姜圳的消息。
她安静地低着头,没说话,算是默认同意。
唐桐看出女孩的抗拒,淡笑,“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和ta讲这些事。讲给你听,好像挺合适的。你就当,代替姜圳,听听我的忏悔?”
韩月听目光澄澈而坚定,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谁也不能代替姜圳,来听你的忏悔。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包括我。受伤害的是他,他要是不想听你忏悔,没人能替他听。我只是太想他了,你要和我讲讲他的事,我愿意听,但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犯下的错,那是不可能的。”
唐桐认真听完她说的这些,嘴角留有一抹苦涩,失落失意地说道,“好,知道了。那你等一下我,我放完这些东西,就过来找你。你站在原地,不要走远。”
女孩温软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这个道理,谁都懂,就他还在欺骗自己。
他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他连去找姜圳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还以为找个理由能让自己好受点,但理由终归是理由,不是板上钉钉的现实,一戳就破,经不起推敲。
唐桐放好文件,从书房出来,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柔弱地需要有人保护。
“看你刚刚对我的不待见,姜圳应该和你讲过他眼睛的事了吧。”
他坐在女孩对面,虽然是笑着的,但一点都不轻松。
韩月听双手撑在两侧,声音清浅好听,“是秦柯七讲的。”
在医院,姜圳三言两语,草草讲完了他的伤,秦柯七拍着大腿,叫停,决定他来讲。
可能是没朋友太久了,唐桐听见秦柯七这个名字,都觉得有点怀念,“秦柯七啊,他那时还挺幽
。默的,现在呢,是不是还是很能说。”
说完,又很快自言自语接上,“肯定是。他还在姜圳身边,两人关系还是那么好,真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