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圳站靠在窗边,插抱着手臂。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场,让人感到疏离而又压迫。
韩月听在警察给她的几张表单上,签下了字。
签完,出了调解室。
她低着头,略略落寞地朝前走着。
走着走着,身前站了一个人。
“姜圳……”
韩月听一出调解室,姜圳就注意到了。
落魄失神,仿佛经历了一遭生死似的。
“不好意思,我在里面呆的有点点久。”
姜圳丝毫未在意自己等了多久,而是问她,“饿不饿。”
下午吃的甜品消化的差不多了,而刚刚又耗费了很多精神。
韩月听点点头,“饿。”
姜圳朝微侧了一下脑袋,声音低沉,“走吗,回家吃饭。”
……
韩月听跟着姜圳出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不能停私家车,姜圳的车停在了一公里外的停车场里。
在这个寒冬深夜,两人并排朝前走着。
走得很慢。
韩月听知道以姜圳的腿长不至于走这么慢,应该是照顾自己。
而她,诚心地希望,自己能不让身边人再担心。
不让身边人担心的第一步,就是坦诚。
韩月听转头,朝他说道,“我签了调解书。不要求赔偿,不要求追责。”
姜圳深邃的轮廓让人看一眼,就深深陷进去。
“换我,我也会这么做。”
这句话,给了韩月听极大的宽慰。
他也会这么做。
就像考完试对答案,自己选了a,身边一群人选了b,正当自己觉得自己铁定答错了的时候,学霸说,“a啊a啊a,a就是正确答案。”
你说,心不心动。
“真的吗?”
“嗯。”
韩月听望着前面一盏一盏的路灯,路灯下面是一块一块的光影。
她想起,上小学的时候,她发现了一条回家的近路。
都发现近路了,为什么还会走远路。
因为近路,没有路灯。
亮光,对于上小学的韩月听来说,太重要了。
有一次,她留校做值日,回家晚了,又恰逢冬日,天黑的早。
她急着回家,所以即使怕黑,仍选择走了那条路。
路真黑,走到一半就不敢走了。
她没有往前走,也没有往后退,就低头蹲在那里,抱着膝盖,傻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