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愤怒吗?不像。
是惊讶吗?也不是。
到底是什么。
韩月听扬起好看的脖颈,回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可能不需要。我平常都住在学校里,所以不用这么麻烦。”
她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得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不让爸爸担心。
陈庭郁没想到女孩否定地这么坚决,他退一步劝道,“平常你住学校,节假日周末住我家,怎么样?听听,希望你明白,大家会担心你的。”
大家会担心自己。
听到陈庭郁这么讲,韩月听低下头,难受纠结地思索着。
陈庭郁见她有动摇,继续说道,“听听,你爸和我爸是最好的战友。韩伯父肯定希望你能有所倚靠,来我家住吧,听听。”
提到爸爸,韩月听止不住地颤抖。
爸爸真的会希望自己去陈伯父家住吗?
“听听,过来,和我回家。”
陈庭郁朝她伸出了手,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
在韩月听难以抉择的时候,她的肩上突然落下一物,带着暖意,给予她无限安全感。
姜圳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韩月听身上,并牵起她的手。
“她只会跟我走。”
一个阴霾彻骨的声音响起,清澈中带着无比狂妄和阴戾的气息。
一瞬间,韩月听忘记反应。
“为什么这么凉。”姜圳皱眉,低头问道。
不知道的话,他以为自己握着的是一团冰。
“可能太久没动了。”
轻轻的声音,像是五个月大的小奶猫。
韩月听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发现姜圳霸道的要命,根本挣脱不得。
他的手很大,指腹还有轻微的老茧,应该是常见握着喷枪磨出来的。
陈庭郁一愣,随即咬牙切齿,怒视着姜圳。
“姜圳。”
他终于知道姜圳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了——
是绝对占有。
这会,陵园管理员把陵园里所有照明灯都开了。
姜圳黑暗中的脸也变得清晰。
那是目空一切、落拓不羁,有着野兽般野性的脸,仿佛一旦有人闯入他的领地,就会万劫不复。
姜圳的表情,就算是那年在香港交易所里,陈庭郁也没有见过。
他努力稳了稳情绪,避免吓到韩月听,“听听,你才认识他多久,你不了解他。”
这个,韩月听知道。
可奇怪的是,就算不了解姜圳,也还是很想去相信他。
就是,这样的神奇。
她望向陈庭郁,软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想住在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