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很多爸爸说过的唠叨的话。但这句话,她记了很久很久。
日夜挂于心,因为这是她幼时最大的盼望。
-高中。
妈妈的病不仅没有好,反而更重了。
爸爸为了自己,终于决定离婚。
那时,韩月听已经长大懂事,她笑着安慰爸爸,“我支持啊,这是给妈妈治病对吧,只要妈妈能够开心幸福就好。”
“听听,是爸爸对不起你。”纵然是千锤百炼的军人,面对无辜可怜的稚子,也会哽咽心痛。
韩月听笑着摇头,“不,您一直做的很好。”
她已慢慢学会往前看。
-大学。
妈妈再婚了,嫁了她一直想嫁的人,郝叔叔。
韩月听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没有任何责怪,淡笑着祝福。
恭喜恭喜,祝妈妈永远开心,永远幸福。
从此,她的妈妈成了她的小学同学郝宁慈的妈妈。
她开始放下自己自私的期待。
她一直想要的母爱,不过是妈妈的负担罢了。
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好在,她拥有世上独一无二伟大无岸的父爱。
“爸爸,要注意身体。”韩月听皱着眉头嘱咐,爸爸上次的体检有好几项指标不合格。
梦里的爸爸怎么也不听,依旧不顾身体地工作。
听说纹身能祈福,她决定试一试。
她进了一家纹身店。
纹身师从一团迷雾中走来,任凭她怎样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脸……
……
“掐我干嘛啊,这不醒来了么。”贺西柳指了指病床,对周霜说道。
收回视线时,注意到坐在对面脸黑如墨的姜圳。
贺西柳叹口气,姜圳一到医院,就被周霜劈头盖脸地骂,骂了一小时,脸黑是正常的。
周霜急忙凑上前,轻轻地喊着,“听听?”
韩月听慢慢睁开眼,病房里的白灯刺着她的眼,藏于眼眶的泪不停地滑落。
“听听,你怎么哭了,是很疼吗?”周霜忍不住,感觉自己也快要哭了,她转头问贺西柳,“怎么回事啊?”
贺西柳仔细检查了一遍,说,“不应该啊,打了止痛的了啊,这么快就过了药效了?”
在周霜喋喋不休,不肯放过贺西柳的时候,韩月听缓缓开口,“霜霜……我没事……”
她后背痛得连呼吸都不敢,只能小小地喘气,几个字说了好半天。
“听听,是轻微骨裂,都怪我……”
“你先让她好好休息吧,”,贺西柳制止了她,转头看向韩月听,问道,“虽然不用动手术,但也要卧床一段时间。你爸妈电话是多少,让他们晚上来陪护。”
周霜一愣,赶忙说道,“我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