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是被人挖空了,大片大片的阴翳宛若乌云压顶,让她透不过气。
也越发怀疑,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空旷无意义的。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整个人都浸泡在与世界隔绝的沉寂中,没有落地的实感,也没什么方向。
她靠着枕头发呆,直到手机响起,炸雷一样,把她神识都拉了回来。
“喂。”
她刚冒了一个音儿,电话那头就传来无比亢奋的尖叫:
“生日快乐!”
秦鹮手机差点吓飞,定定神看了看屏幕,无奈得要死:
“老胡,没必要吧,大清早的。”
“你以为我乐意?我昨晚上被公司里几个零零后拉去夜店了,蹦了整整一宿,心肝脾肺都要错位了,跟你说完第一句生日祝福,我要回家补觉了。”
秦鹮回想起昨晚,不经意地抿唇偷笑。
胡度今年算是落败了,第一个对她说生日快乐的人,不是他。
“礼物收着了吗?”
“礼物我收到了。”
两人同时开口。
胡度应该是在早餐摊,话筒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声响,还有人喊,煎饼加俩蛋。
“喜欢吗?我把我好友列表里的代购都问遍了才买着的。”胡度嘴里塞了东西,一边嚼一边说话。
“喜欢,但有点贵,这种价位的礼物,你折现给我我会更开心。”
“滚犊子。”
秦鹮嗤嗤地笑,从睡梦中带出来的阴霾,也因为胡度的一通电话而消散了大半。
“你昨晚上怎么回家的?怎么过的生日?要不今晚你出来,咱俩吃个饭?”
胡度又吸溜吸溜喝了口豆浆:
“趁着二打头的年纪,每一年都要好好庆祝,再过几年,你提起过生日就会烦了,因为又老一岁了。”
秦鹮回怼:“谢谢嗷,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很烦了。”
“真不用?”
“真不用,昨晚庆祝过了。”
胡度那边吃喝的声音登时就停了。
“怎么个意思?你和谁庆祝了?”
秦鹮抿唇不说话,给他足够的时间慢慢体会。
足足半分钟,胡度颤颤巍巍地,压低了声音:“段骁?”
俩字而已,拐了十八道弯,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
秦鹮冷哼:
“别装了,我家地址不也是你告诉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