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染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楚彧非得埋了我。”
众人都不置可否。
凤朝九倒是不太担忧:“既然是敛财,那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若只是要钱,那事情便好办多了。
“金银财宝!”温思染赶紧起身去张罗,“快去府上守着,若有任何人传信,立马来报!”
京郊外,丛林密布的山峦之后,有几座简陋的茅草屋,坐落在一个方圆不过一里的岛屿上。
山里夜色来得早,半点星光也透不进来,乌压压一片,瘴气很浓,沿路点了几盆明火,却仍旧是昏昏沉沉的混沌。
茅屋外,堆砌了很高的土垒,还有几座十几米高的观望台,有黑色人影在观望台上巡视,严阵以待。
她被抓来这里已经有半天了,手脚都被锁链锁着,这间屋里的门窗都被钉死了,透不进来一丝光线,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温度很凉,空气很潮湿,萧景姒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这里是山上,而且四面环水。
夜里冷寂,屋外,两个男人的对话听得异常清晰。
“怎么样?”
“还算老实。”
“喂药了没有?”
其中一人沉默了。
男人便怒了:“怎么回事?”
那人战战兢兢回答:“她说不会逃跑,若是强行喂药便,”
“便怎么样?”
“便让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到这里,门突然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光线骤然投射进来,萧景姒眯了眯眼,有些刺目,缓了缓,这才睁开眼,看向门口的男人。
这个男人,她并不眼生,当时将她抓上山来的那一行人中,他是两个头领之一,听他手下的人喊他连爷,另一个头领便是那让她用白玉兰簪子钉穿了手背的男人,上山之后便没有再见到,估计是,那只手废了,治手去了。
被唤连爷的男人走进屋里,打量着萧景姒:“你不过是人质,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男子不过二十多的年岁,相貌普通,黝黑而健硕高大,这一身戾气不像一般土匪,倒像在战场上打磨过的将军。
萧景姒不动声色地将审视的目光收回。
她手脚都被锁链锁在了实铁铸造的地桩上,屋外的守军地形都未知,逃跑并非是明智的抉择,更何况,为了腹中胎儿,她也万不可冒险,许是胎儿还小,她身手大不如前,大动便会腹痛。
是以,她拒绝了喝对方送来的药。
她抬眸,看向那唤连爷的男子:“你们只是要钱,我只要保命,而温家有的是钱,我没有必要冒险逃跑。”
连爷哑然失笑:“这么快便猜到了,颐华长公主果然才智过人。”
果然,将她当做颐华长公主抓来了。
既然是图财,那她便只能将错就错,若被这群贼匪知道抓错了人,她可能便真的很麻烦了。
萧景姒想了想,突然道:“我该用膳了。”顿了顿,她说,“劳烦准备得丰盛些。”
她空腹了许久,为了孩子,也不能一直饿着,现下她是摇钱树,这些人不至于蠢到自断财路。
那连爷似乎被她淡定自若地要吃饭给惊到了,怔了许久才吩咐外面的人:“让人去准备。”
这女子胆识,当真是过人。
连爷出了屋子,随即吩咐人将门锁住,问身边的男人:“殿下回来了没有?”
男人回道:“已经在路上了,明日便能与我们汇合。”
两日后,傍晚,西陵便收到了大凉的加快加急送来的消息,才两天两夜便送来了西陵,想来跑死了不知多少千里马与夜鹰。
菁华一看,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趁夜去了泰华殿。
“爷,凉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