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端详着剑刃,问到:“如果我捅你,你会流血吗?”
“会。”
“你会痛吗?”
“也许。”
克林的蓝色眼睛在剑光映衬下,平添了一份危险。
“那你会死吗?”
“不。”
赫拉斯话音未落,伴随着肌肉组织被撕开的声音,那把剑捅进了他的胸膛。
“我们扯平了。”
克林昂头,将黑色的剑鞘丢向了赫拉斯。
“没错。”
赫拉斯接住并应了一声。
从剑锋处滴下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赫拉斯不为所动,他空着的那只手握上剑柄,随后拧了半圈,向右横切开一半的胸腔,将剑拿了出来。
克林盯着眼前着堪称骇人的场景,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对方是个狠角色,但没想到他对自己也这么狠。
“你可以回米克拉加德。”赫拉斯甩干净剑上残留的血迹后将它回纳入鞘,他抬手擦了擦唇畔的鲜血,慢慢说道:“但,是在我的陪同下。”
克林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去。
……
视线里全是树枝,裸露的岩石和雪。
身后的赫拉斯无言地为他清理着挡在路上的障碍——几道蓝紫色的光闪过,枯枝藤蔓齐刷刷落了一地。
这让克林在原始森林里如履平地,也让他不时用眼角余光瞄着身后的男人,他没办法判断这是什么力量,克林遇到过不少人——女巫,法师,佣兵……可赫拉斯所展现的力量和他们都不一样。
克林也不得不承认,这他妈真的挺酷的。
他突然想问问赫拉斯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于是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对方手上的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红色封面的书。
算了,克林默默将好奇心按了回去——这让自己像个没见识的乡下人,何况他暂时也不想和赫拉斯说话。
天色暗淡下来,克林逐渐感觉到他在丛林中兜圈子。
周围的景物看上去一样却又有细微差别,由于没有指南针,克林也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确,至于方尖镇,他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
“奇怪了。”克林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开始纠结要不要让赫拉斯指个方向,可不太好意思拉下这个脸,转念又一想自己这种单方面的较劲毫无意义。
克林停下了脚步,赫拉斯跟着停了下来,并嗯了一声,表示不解。
“我……我好像迷路了。”克林讪讪说到。
“如果你不能辨别方向,那逃跑的意义在哪?”
赫拉斯的问话领克林哑口无言,他像是被亲族训斥的幼兽般垂下了脑袋。
“跟着我。”
赫拉斯走到克林前头,丢下了这句话。
林子简直深不见底,天色渐暗,一路上不断重复的相似景物让克林开始犯困,他打着哈欠,而保持沉默也不是克林所擅长的事情,于是渐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赫拉斯闲聊起来。
赫拉斯听得很认真,他会用一些简短的句子来回应克林,并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这样的谈话方式让克林感到愉快——教廷人人都嫌弃他,没人会听他说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