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鸣叹了一口气：“少夫人说闷，想出去透透气。”
“你就让她出去了？”
沙鸣抿了抿嘴唇，牙齿咬了咬下嘴唇，无奈地摊摊手：“厉总，您知道的，我哪里能拦得住少夫人啊？”
要不是看在这十年的情谊，厉斯年早就踹了这个蠢蛋。
他一把掀开被子，可坐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乎，但他直接拔掉手上的输液：“扶我去找她。”
“厉总，去找少夫人也不耽误输液的。”
说罢，沙鸣赶忙喊来了护士给他重新扎针，然后将他扶到了轮椅上。
坐在轮椅上的厉斯年一遍遍地重复着：“你怎么让她一个人下去？”
“厉总，厉先生和太太来了。”
厉斯年是不认可这个父亲的，所以沙鸣只好用厉先生来形容他，那句太太也是说的小心翼翼，但一时间又找不出别的替代词。
“厉先生跟我没什么关系，他的太太爱是谁就是谁。”
“他来，有什么目的？”
沙鸣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少夫人……少夫人被厉先生扇了巴掌。”
“他打我的女人做什么！”
“他敢动温汐！”
厉斯年当即脸黑的能滴出水，冷声道:“温汐怎么样了，她吃闷亏了？”
沙鸣点了点头：“少夫人念他是长辈。”
见厉斯年这么生气，沙鸣自忖片刻，那些难听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
本来厉总就跟老宅那边关系不是很好，再闹起来，也是对厉总不利……
“厉先生过分了，想把二少爷塞进厉氏集团，少夫人看不过去，就替您说了几句话。”
厉斯年强忍着怒气：“她不是很沉得住气吗？”
“她说什么了？”
“少夫人说厉先生太偏心了，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厉斯年搭在腿上的手微微发颤，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欢喜：“她……她真的这么说了？”
沙鸣点点头：“少夫人真的好好。”
“罚你一个月薪水。”
沙鸣：“啊？”
“连少夫人都没保护好，不该罚？”
沙鸣叹了口气，低头认栽：“我下次一定拼死护住少夫人。”
厉斯年的心里甜滋滋的，只觉得那道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透进来一抹光，一点点亮，但伸出手，是能感觉得到温度的。
他的温汐，会为他出手，为他扛住风雨，会心疼他了。
水滴真的可以石穿。
他更爱温汐了，比往日里还要爱，能溢出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