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拿过上面的一本,翻开,是一本奏请春日种粮发放标准的;
他伸手拿过另一本,是奏请春闱开考科目的……
都是一些小事,宁辞蹙眉:这宫映雪是什么意思,不想要这江山还是觉得这时机不对,可凭他的谋划,他可以立刻为皇称帝,世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毕竟这场宫变,任何人都没有防备,他便占了这宫廷,可谓是速度快,流血还最少。
宁辞拿过折子,一个个批复起来。
又瞧了眼那奏请种粮发放标准的折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宁辞毕竟人不大,又是标准的皇子,所以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
话又说回阳城,九公主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全是两人在景山之巅的身影。
索性也不睡了,她起身,走出屋中,院中清凉,还带着点点的寒意,驿站之前属于皇家行宫,所以这个院子大气中不失精致。
院中种满了翠竹,凌晨的风一吹,满院都是“沙沙”的声响,在清寒明亮的月光映照下,叶片闪闪发亮,洒下一地月光、竹影。
九公主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有些出神。
她抬眸望着皇城的方向,那里有宫,宫中有她在意的人。
她自问那里有什么,那里又有谁?
憎恶的,喜欢的,挂念的,腻烦的……
似乎都在那里,从没有的思念默默流淌,一缕缕,一丝丝,刻入心房。
月光静静地流淌,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她的背影默默地伫立在院中的竹下,遥远,沉静。
四公主躺回去,心中闷闷的疼。
九公主看了许久,一时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想,必须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