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这样毫无骨气地逃走了,胸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羞怒有之、惊慌有之、茫然无措有之还有点点甜蜜……
奔回院中,她脑袋埋在被子里,低低的浅笑声从小屋中漫开。
文珠回来就瞧见她们家殿下这如鸵鸟的一幕,笑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做了错事?”
“没。”九公主收了笑回道。
文珠边放下手中的衣裳,边拿出绣品,手中一刻不停:“那怎么这幅神态?”
九公主瓮声道:“文珠不是很忙吗?怎么在问我这话?”
“是很忙,不过所有的忙碌都是为了公主,如果公主受了委屈,那忙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般毫不计较得失,真心付出,比之刚才那人说的爱,似乎来得要真实、安心许多——
九公主一顿,半晌,从被子里传出一声沉沉的声音:“文珠辛苦了,干脆我……我禀报上去,请几个小丫头给文珠管管,帮着你点。”
不论那人说的真假,她都已经沉沦。
“可别,奴婢可没有那什么功夫管人,还有,咱们这院子太过简单,多了人岂不是多了麻烦,难道公主打算不跟他学功夫了不成。”
九公主又是一顿:她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呀。
又想起刚才在林中的话和那个轻柔的吻,似乎脸颊边那吻意还在,九公主一时间想笑又想哭,可文珠在这里,她不想让文珠担心,当下飞身而出,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晚上不用等我。”
好在文珠已经习惯,自她学会功夫后,如一只脱缰的马,总是这般说走就走,有时天不亮就要起来练功,文珠依旧张罗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她们公主越发大了,她得多备一点女子用的东西。
她走过去,瞧见刚才她们公主趴着的被子上一点点湿润,似乎还有点粘粘的,文珠不禁莞尔一笑:她们公主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流鼻涕!
九公主无地可去,直接飞到了重华宫上方,天渐渐的暗下去,薄雾升了起来,在暗色中,重华宫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没有一点烛火,让人不敢轻易踏入。
宁辞听见上面的动静,眸中一暗:有完没完,一波波人,总也死不完!不就是父皇让他去了一次御书房吗?这些人就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