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国公府,大约是下午申时。
马车行驶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车夫很稳,车轮也做了防滑钩,没有半点倾滑的迹象。
绾宁微微的倚在车壁上,窗子撩开一角,看着外头的景色。
君逸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绾宁摇摇头:“就是想到父亲要离开,有些伤感。”
他的手放在手心中,大拇指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没事的,这一次去也不是打仗,西凉那边我们做了诸多安排,很快西境便会太平,西凉也会太平。”
君逸知道,绾宁对李清云有恻隐之心,说到这里又多加了一句。
绾宁看向他,嗯了一声。
“还有就是父亲的个人之事。
国公府人丁凋零,我的祖父叔叔伯伯都战死沙场,祖母自然很希望父亲能开枝散叶。
今日我同父亲说起这件事。
支持对不起我母亲,反对对不起国公府,我告诉他,我只希望他幸福。
父亲是上战场杀敌的人,应该深切的明白人性的残酷和人命的脆弱。对于这种事也会看得开一些。
我明确的能感觉到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抗拒,要不然也不会一拖再拖这么多年。
从前他跟祖母关系不好,能有这个理由在中间拖一拖。但现在这份隔阂慢慢消失,他要直面这个问题无法逃避。
我觉得很难过,是明明父亲并不愿意,但却又不得不如此。
我能理解他的不愿意,也心疼他的不得已,想起来,便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