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刘辩答应道,“蔡先生尽请直言!”
“皇上,其实你我并不是外人,太尉张温就是我姑父。”蔡愚看得出来刘辩的意思,也就不再兜圈子,直接说道:“姑父家在荆州的生意是我负责打点,姑父在信中和我提起了你,说你做事讲究!”
“我?”刘辩现在才知道,蔡愚为什么一反常态,原来竟然有张温的意思,并不是自己到了白莲花的地步,刘辩慢吞吞地斟酌说道:“蔡先生,对六国盟,你是怎么打算的?”
蔡愚自然是早就有所打算,于是开口说道:“皇上,你放心,我有一部分六国盟人的名单,可以直接交给您,算是送给您的一份薄礼!”
蔡愚这些年提供物资,只要稍微下点功夫,自然清楚那些物资送到什么地方,钱又是从哪里出来;刘辩顿时眼神一亮,轻声笑道:“要是这样,我断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有一份可以做二十年的买卖,不知道蔡先生你有没有兴趣?”
蔡愚心思电转,片刻之后接受刘辩的好意,决心把话说得更明白点:“我是生意人,能跟在皇上后面讨口饭吃,绝不会后悔!皇上,我就开诚布公了,六国盟在武陵郡有两个接受物资的地点,一个在武陵山最北端的盘古岗,岗下的折家庄园;一个是沅水旁的陆家村,亭长陆小鼎。”
刘辩微微示意,鲁肃直接出去安排;蔡愚明白,现在刘辩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真是假都会去试一试。不一会,跟着鲁肃回来的还有青铜司的负责人马何,马何很客气地朝蔡愚施礼:“世叔,好久不见。”
蔡愚指指马何说:“你让我看走了眼,当时我就猜荆州有皇上的人,没想到是你;皇上和郭嘉高明啊,要是马良,一直在大人物的眼睛前,想做点什么很容易被察觉,而你能力稍逊一筹,谁也没对你抱太大的希望,自然是忽视了你的举动。”
原来是这样,刘辩这才明白过来,郭嘉那时候为什么说马何比马良更合适;刘辩精神一振,蔡愚要是有这样的眼光,这是件好事情啊!蔡曛就算投靠过来,在荆州和蔡家根本无法压得住场面,可是蔡愚不一样,有他顶在前面,没有人敢多生事端,当然要除掉蔡瑁。
想到这里,刘辩脸上自然露出了亲切的笑意,笑着说道:“蔡先生眼光独到,过几天,许昌有一家工坊搬过来,你可以去瞧瞧。”
“还是皇上爽快!”蔡愚双手轻拍了一掌,由衷地赞叹道,这个刘辩做事果然拎得清;封侯什么都是后话,但是生意是看眼前的,再小的生意也是生意。蔡愚本身也是生意场上的高手,自然晓得刘辩在生意上绝无敌手,不会去做一些小玩意浪费时间,眼巴巴地从许昌搬来作坊,自然是准备在荆州大干一场。
蔡愚的一则消息,让武陵山一带血流成河,沮授派杨定和伍习搜查这两个地方,在折家庄园和陆家村都遭到了抵抗,折家庄园除了四百多庄丁,还有从盘古岗杀下来的两路蛮人,杨定的两千精兵差点折在庄园里,等打下庄园,杨定只剩下不到六百人。
伍习比杨定走运的是,因为陆家村靠近沅水,蒯祺带着一支水军护送伍习一千人过来,当发现陆家村有抵抗能力以后,蒯祺的一千五百水军也参与了战斗,最后伤亡近半才打下陆家村。
在这两处发现了大量的粮食、武器和金银铜钱,虽然账房的账目什么都被烧了,但是沮授还是从五百多俘虏中问出了不少的情况,验证出脂习说的情况是对的,只是脂习的行动没有瞒过陆家村的人,所以后来山里面才改变了入山的道路,让沮授这次浪费掉多少天的时间。
折家庄园和陆家村其实送物资进山都是同一个入口,落花涧;落花涧是一个天然的山涧,从外面看,与一般的山涧没有差别,可是绕过涧口,里面是一个大湖,方圆十几里,有七条水路通向武陵山深处。一般的物资交换就在湖中,至于更深处,折家庄园、陆家村的人都没有资格进去,也不敢进去。
沮授也不敢进去,外围的战斗都死伤几千士卒,万一里面真像刘辩担心的那样,加上蛮族有着几万人,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优的情况下,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绝不是沮授愿意的。沮授能做的就是,让蒯祺将两处缴获的物资送往江陵和襄阳,让巩志安排人盯死落花涧一带。
蔡愚名单上的其他人都被各地的官府抓捕,抓获的四百多人全部送往襄阳受审,吕布已经去增援江夏,留在江陵的庞季是目瞪口呆,现在荆州刺史府可是在他的掌管之下,一下子毁掉了六国盟如此多的人,恐怕六国盟要把账算在自己头上,而这些被俘的人最后会说出什么,庞季也是没有把握,庞季立即派心腹家人回去通知庞德公准备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