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好歹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对韩馥这种胡搅蛮缠只有厌恶,还没想要把韩馥怎么样,摇了摇头说:“荀彧,你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们走。”
谁也没想到方悦上前几步,拦在刘辩的前面:“皇上,末将与黄巾军苦战多年,你这样,就是与张角无异,我要为……”
方悦的话没说完,是缀在刘辩等人身后的史阿插到了刘辩和方悦之间,一巴掌把方悦打到一边去:“诋毁君主,以下犯上,死罪。”
方悦直接被史阿打倒了,这下子连刘辩都彻底傻了,方悦,你这家伙看起来像威风凛凛,这么不经打,不会是专门来碰瓷的吧?伏完认识史阿,也晓得真要是给方悦加上这个罪名没问题,汉律中挡天子道路就是罪。
伏完急忙示意站在一盘的刘坚管家去把公主叫来;丁原呵呵笑道:“天子出行,就应该是如此虎威,要不然有些宵小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一帮瞎了眼的东西。”
方悦听了,从地上爬起来是恼羞成怒,竟然一头朝史阿冲过去,史阿身形一闪,方悦变成冲向刘辩;韩馥和荀彧都吓了一跳,刘辩要是受了伤害,今天这生日宴会就回变成修罗场,不晓得多少人要倒霉。
刘辩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自己被人拽到了一旁;出手的是杨亮,拽过刘辩的同时,一脚把方悦踢开五六步,嘴里骂道:“史阿,你这个混账,有你这么做保镖的吗?”
史阿已经把剑架在方悦的脖子上,无所谓地笑道:“我是看你功夫丢下没丢下,方悦,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耿俱罗、曹操等人都听到动静跑来了,看着这样的场景一个个束手无策,来武的不可能,没一个是史阿的对手;来文的,有皇帝和九卿中的执金吾在,轮不到他们说话。
袁绍稍微迟了一步,来了就问韩馥:“怎么搞的?”
方悦是王匡新招募的猛将,今天就是借来给韩馥撑场面的,要是在洛阳出个什么事,袁绍也不好向王匡交待;韩馥心里发苦,这要自己怎么说,就算是史阿使坏,刚才方悦确实是冲向刘辩,说他企图弑君都可以。
严佛调向刘辩合十说:“皇上,方悦是冲动了一点,但是已经被惩罚了,今天是公主的生日,要不然适可而止吧。”
刘辩心中在怒骂史阿荒唐,愤怒直接发泄在严佛调身上:“朕的性命和面子就这么不值钱?这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吗?”
严佛调只能唾面自干,严佛调开口前不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出面表一个态;严佛调长于面相,晓得刘辩是个心善的人,现在只是气坏了,真把火发出来,最后的处罚就会很小。
韩馥已经低声把大致情况向袁绍说了一遍,听说方悦被杨亮这个书生一脚踢开,袁绍是一肚子的不屑,王匡现在什么眼力,这也算猛将?只是自家人的面子要维护,不能给王匡送一具尸体和一个罪名回去。
“还不向皇上赔罪。”袁绍训斥了韩馥一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给刘辩施礼说:“韩馥和方悦出言不逊,微臣替他们向皇上赔罪,只是大汉人才凋零,还望皇上网开一面。”
韩馥无奈,不能扫袁绍的面子,只能打自己的脸,跟着向刘辩赔罪;史阿的剑还顶在脖子上,方悦却是动都动弹不了。刘辩呵呵一笑:“袁大人,你要是办案这么认真就好了,我给你这个面子,但是一个月内,你要抓住上次刺杀我的真凶。”
“遵命。”袁绍没办法,只能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对于刘辩来说,遇刺可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好在这座院子的主人到了,刘坚几乎是跑过来的,她很清楚,方悦的事会影响自己与刘辩的关系。
看见刘辩精神奕奕,刘坚的心算是放下一大半,扭头看向袁绍等人;这些豪门走出来的精英,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上一次,应该还是灵帝刚刚登基的时候,窦武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刘辩倒没有摆谱,笑着对刘坚说:“没想到世家和暴发户没有差别,都是一样的想靠拳头说话。史阿,把剑收起来,别吓了我姑姑。”
刘坚立即配合着摆出一个贵妇的笑容:“来人,把闹事的客人请出去,大家赶紧进去吧。”
韩馥也没脸再留在这里,笑容僵硬地向刘辩与刘坚行礼,然后和方悦走了出去;袁绍的目光闪过一丝阴狠,作为士族的后起之秀,袁绍在江湖和官场上获得了外人眼里的巨大成功,实际上对自己环境的改变毫无起色,在袁家什么都没捞着。
袁绍认定,自己给何进充当得力助手,只是一个暂时的过度,自己绝不是何进的跟班;现在被刘辩闹了这么一出,传出去,愿意追随自己的人会更加踌躇,自己决不能成为一个笑柄。
等到了里面大厅,刘辩才发现刘坚这个大厅设计得有水平,几乎可以与后世那些星级酒店的大厅比;通过隔断和座位的摆放,大厅被分为几个区域,不同圈子的人可以坐在一起。
“皇上,今天真的是抱歉?”袁绍端着一杯葡萄酒坐到了刘辩身边,显然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刘辩煞有其事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葡萄汁,装模作样地说:“我明白的,韩馥和方悦只是想踩着我抬高自己的身份,这太小而寒气的,他们应该选一个大气点的方案。”
刘辩是随口这么一说,可看在袁绍的眼中,刘辩话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袁绍感慨地说:“皇上,大将军还是希望你上朝的。”
“别,别,你见过商人做无利可图的事吗?”刘辩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袁绍哑口无言;丁原愣了半天,才小心地问:“皇上的生意很赚钱吗?”
“当然。”刘辩觉得在这个时代不需要什么理论和大数据的支持,向丁原描绘起自己的蓝图:“七柳丘晓得吧,明年开春,码头一用,你们就能看得到。”
丁原顿时双眼放光地盯着刘辩,其实丁原一直从何苗哪儿得到刘辩的消息,只不过丁原是何进手下最重要的一员,有的事没办法往前冲。刘辩从丁原脸上惊讶的表情,看出了对方在何进眼中的地位,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陈留王刘协突然冒出来,直奔刘辩面前,指着左边的一个偏厅说:“皇兄,我真心邀请您参加我们那边的诗会。”
看着刘协诚恳的小脸,刘辩不忍拒绝,只好点头道:“荣幸之至,不过……你不用太着急,我在这边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