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的议论又陡然转变,有人附议道:“说得也是,李长安天天吃肉,咱们也有人看见过了。”
“李老哥养了长安这么些年,半点福没享,据说他死的时候没闭眼,他心有不甘啊。”
李传财假情假意抹了把眼泪,“我大哥命苦啊,你这外人,竟要强占我家房产……”
李长安心中大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家房产?你可知房契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自然是我大哥的名字!”李传财未见过房契,犹豫了一下,仍硬着头皮道:“难不成还能是你的?”
李长安冷笑:“不是我还能是你李传财?”
李传财还要说什么,李长安忽然厉喝:“大承国律,私闯民宅者主人可断其一趾!你还不快出去!”
观者一片哗然,大承国律法的确明文规定对于私闯民宅之人房屋主人可以砍断闯入者的一根脚趾作为惩罚,但从来没多少人把这当回事。
淮安城乃边陲之地,天高皇帝远,若大承律法每一条都会被严格执行,哪还会有青虎帮那种东西。
李传财被李长安唬得愣了一下,“大承律法?什么大承律法,我看你敢……”
李长安二话不说,将剔骨尖刀锃的掷出,插在李传财脚前两寸处,只要稍有一些偏差就会插到李传财的脚趾!
李传财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指着李长安,“你,你你你……”
李长安拔起刀,冷冷横了他一眼,“走还是不走?”
李传财看那刀刃映着清晨的日头,冷光灼灼,而李长安神情决然,似乎真下得了狠手。他心中发怵,萌生了退意,但又觉得有些丢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一张脸憋成猪肝色,气得直哆嗦,终于啊的大叫了一声,愤愤走出门外。
李长安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却不露声色,这世间当属小人最难对付,他还当真怕李传财纠缠不清。那房契上写的并非是他的名字,方才厉声厉色,也多亏这些日子练刀练出了些精气神,好在是唬住了这小人。
围观的街坊们也被李长安这一下吓着了,顿时对他又害怕又佩服,嘴巴里议论纷纷。
“这小子闷头闷脑,没想到凶起来这么吓人……”
“他也就敢对李二狗这样的发发威了。”
李长安没管街坊的议论,回屋背起装肉的竹筐,就往菜市中走去。
在路上又买了四个拳头大的肉包子,热气腾腾的,边走边吃,这两月他的食量增加了不少,总是一会就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