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对不对,应该是……”冯素贞也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纠正天香,但听到最后却发现她只是纠正了做事的顺序。
“你这是耍赖!”天香气得杏眼圆睁,什么不对,让她空欢喜一场!顺序变了又如何,时间的长短根本没变。“骗子!大骗子!”
“公子,我再不会骗你,顺序确实不对嘛。”冯素贞忍不住笑着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苦口婆心解释道,“不是我不懂变通,就算真能调兵出去打仗,朝廷怕是拿不出军饷。”
天香一愣,蹙眉疑惑道,“皇兄不会这么惨的,普天之下,所有财富都是他的。”
冯素贞想起生民苟活艰辛,不由得淡去笑容,“话虽如此,可朝廷内外沆瀣一气来蒙蔽他,富户一毛不拔,穷人税负累加,财政亏空愈大,穷人破产之户愈多,流民渐成泛滥之势。”
“怎么会……”天香不想去相信,可她并不是一只真正合格的金丝雀,她用脚丈量过京畿周边的乡镇,也跋山涉水来到边塞安定。
“所以,才有皇上加征商税,整顿官员资金挪用,即使如此,仍是治标不治本。”冯素贞知道治本的方法,可她需要一个如太-祖般拥有坚强意志的皇帝,不在乎史书涂抹的真正一心为民的君主。
可惜,她不仅没有这样的一个上位者,自己偏偏也不得入仕。
“原来,竟是如此。”天香终于明白,夙安楼税金一案,正是朝廷全局的管中一窥;而杨宁城填补的亏空也是因朝廷财政积弊而起。
“他亦不会知道,现在江南到处皆是靡靡之音,穿四爪龙常服的商人比比皆是,已经到了目中无君,目中无国的境地。”
原本眉目如水的人,言辞间面容渐渐冻结,天香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意。
“……”手中,天香的柔荑微微颤抖。
冯素贞猛然醒悟,自己这番激烈言辞,恐怕会令天香担忧郁愤。
“对不起,公子,这些你本无须知晓。”
“位卑未敢忘国忧,你根本不必道歉,反倒是我,只知……”
冯素贞抬手轻按在她的唇上,笑得似水温柔,“不许你说我家公子坏话。”
天香明澈的眼中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对着她哀婉一笑,“冯素贞,你不该在这里。”
下一瞬,眼泪打湿了她的长睫,她的脸颊、她的唇角,“父皇仙逝之时我反省过,深悔未曾为他分忧。再后来,总觉得这江山社稷的担子挑在皇兄肩上,有他和张大哥在,一切都会好的,可是……”
酸涩之意蔓延在冯素贞心田,她把自己的天香公主惹哭了啊。
轻柔的抚摸着天香的发,她温言安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这样,并非一人之力、一夕之功可以改变,公子无须自责。”
“如果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天香抬起湿润的眼眸,注视着被她的泪水模糊了面容,却仍然散发着令人安心气息的女子,“那你为什么不就此放弃?”
面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平静接受一切不公,却又从不就此沉沦?
伸手接住她滴落的颗颗泪珠,冯素贞云淡风轻地叹息道,“因为你啊……天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