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赢哈哈长笑一声,可思绪不经意停留在家破人亡、悲欢离合的往事上,不由得蓦得僵住了脸。
“咳,言归正传,除了不是头婚,其他条件可谓是良人,七姑娘如此都不动念,只怕是有了心上人。”
“谁?”冯素贞心下暗忖,难道是李兆廷,所以他才被下了狱?
“我问过,她又斥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刘长赢摊了摊手,他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讲不出。
冯素贞暗笑他不长心眼,交情不深的外男贸然打探一个女儿家闺房私事,却还察觉不到任何不妥。
“可这事与兆廷兄有什么关系?”冯素贞期待着一个符合她心理预期的答案。
刘长赢想起被李兆廷折腾的那些日子,仰天长叹一声,“你自是知道兆廷兄的性子,向来不畏权贵,仗义直言,更何况是在醉酒时,真是没了一点儿拘束。”
冯素贞自然领教过李兆廷的厉害,想当年他质疑其驸马身份,言辞激烈,句句剜心戳肺,要不是她仍是对他留有情意、又顾忌颜面,怕是会当场割袍断义、决绝往来。
她皱了眉,疑惑道,“所以,兆廷兄是因言获罪?”
以当今圣上的风格,对士人甚为尊重,文人雅士多有议论朝政之好,士族大夫更是为求个青史留名,敢于犯颜直谏。
若果真因言获罪,反而不是小事。
刘长赢摆摆手,“副指挥使也是个有脑子的,他指示下属借着朝廷加大通商征税的由头来核查税银。”
冯素贞心下稍稍安定,“如此看来,势必是查出些问题。”
“不错,官家有心要查,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能找到些瑕疵,这次真就被查出营收和税金数目对不上。”
冯素贞十指交叉,沉思片刻。
这罪名可大可小,通常补缴税金后,再缴纳些罚金也就罢了。可有些,却偏要定一个偷逃税金之罪,非得关上几年才罢。其中,可供官家操-弄的空间巨大。
“这副指挥使手腕也是了得,可我若是他,不会抓兆廷兄,定是要抓了七姑娘迫她屈服才是。”冯素贞仍是没想通这一关节。
刘长赢露出‘你果然有一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