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如此方知关节所在,只是若要她再回答一次,还会是那个同样答案。
“公主,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转投他人,无论男女。”这是一句抚慰,至少冯素贞如此认为。
“你!”冯素贞的这句回应,就像骄傲的宣战,天香无法体会到她的真心,反而感受到她斩钉截铁、不屑一顾的对抗——她深深不屑于天香的这一假设。
“公主也无需担忧,虽然我会待公主一心一意,却不会要求公主同样待我。”
“怎么,难道本公主做不到吗?”
“非也。只是……若是有更佳人选,公主又欢喜他更胜于我,我自是乐见其成,何苦约束于你。”
在冯素贞心中,公主与自己相恋,是步入了一条荆棘丛生之路,倘若能有机会脱身苦海,自己为她庆祝还来不及,又为何还要强求于她呢?
谁又能确认,这一次天香对自己的迷恋,以后不会是又一个如一剑飘红在她心中留下的那般小小涟漪。
于是,她甚至不在意公主对她能否从一而终,她始终要为天香留下退路。
“乐见其成?”
天香喃喃重复一遍,冯素贞果真大气洒脱。
“是,届时,你我之情自始不曾发生,我会为公主保守秘密,亦不会无谓纠缠,会保全公主体面。”冯素贞想着天香若真做了谁人妻子,她们的感情自始不被承认,不会被缅怀,不禁悲从中来,哽咽了声音继续道,“只要,公主敬我一分,早早……教我知道便是。”
天香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颗颗砸入整洁的马總里,悄无声息。
终究,还是为她落了泪。
天香的爱,炽烈如喷薄的熔岩,冯素贞的爱,温文如煎药的火苗,时常难以观测,便不由得让人怀疑这爱是否真实存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为何…竟不对?
天香瘦削的双肩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冯素贞一手轻轻放在她肩上,她极力压制的情绪都从掌心传递到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