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倒是觉得符合天香性格，她本来就是这样沉不住气。
天香扁扁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酒醒了反正也睡不着，过来看看，万一……你也睡不着呢。”
做了那样重大的决定，能睡着才是不可思议。
冯素贞确实一夜未眠，她整宿都在焦灼中度过。
先是埋怨自己莽撞，蝴蝶翅膀的扇动会带来什么影响，她丝毫没有准备；后又反复说服自己，这是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更是为天香身体健康负责任的行为。
至于以后见到天香要作出什么样的表情较为合适，更让她犯了愁……如此这般胡思乱想，天香来时，她竟是半刻没睡……
闻到天香身上醇厚的酒味，冯素贞轻叹一声，“公主，再喝点茶吧。”
她端过茶盏递给天香，“以后切不可再这样过量饮酒了。”
天香口干舌燥，她接过茶水几口喝完，又抄起甘蔗敲了敲自己发胀发昏的脑袋。
刚刚精神紧张，注意力都在冯素贞身上，现在天香才重新感受到宿醉后的疲累。
冯素贞先是被她吓了一跳，后又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天香的甘蔗不只敲别人的脑袋，连自己的都不放过。
“还是我来吧。”
冯素贞浅笑着进前半步，接过天香手中甘蔗放到一边，站在天香面前，抬手为她轻轻按压太阳穴。
天香与冯素贞挨得那样近，她感受得到透过手指传来的温度，看得到她亵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肤，闻得到阵阵似有若无的清香。
她的温柔如陈年的酒，天香沉醉在她的脉脉柔情中。
情难自禁，天香抬起双臂揽住冯素贞纤腰，将她深深抱进怀里。
冯素贞呼吸一窒，停下动作，双手落在天香肩上，静静等待天香的处置。
——她的心已然乱了阵脚。
等了半天，天香只闷闷的说道，“以后只要你不再那样伤我的心，我便再不喝醉了。”
冯素贞听了天香这句话，心里针扎一样，她抚摸着天香的头发，轻柔的叹息道，“是我错了，再不会了。”
天香紧了紧手臂，嗔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再不许犯了。”
冯素贞笑着应了一声，“是。”
“你说，我们是两情相悦吗？”天香闷闷的低语道，“怎么与剑哥哥那次不一样呢。”
冯素贞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她，反问道，“怎么不一样？”
她心里没底，想必有什么，是身为女子的自己给予不了的。
“在剑哥哥面前很轻松，就是闯了祸也不用怕，见不到他也不会牵肠挂肚。”天香顿了顿，继续道，“和你一起却紧张的很，就怕自己行差踏错惹了你厌烦，心里面沉甸甸的，却天天想要见到你。”
冯素贞暗暗松了一口气，“公主想要哪一种，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
天香沉默不语，冯素贞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可她本意却是想给天香选择和转身的余地。
过了半晌，天香终于开口问道，“现如今，你我这样，莫不是你看我可怜，便委屈了自己。”
冯素贞叹了口气，自己刚才那些肺腑之言算是白说了。
她摸了摸天香的脑袋，宠溺道，“公主，我若是真的会因为各种原因委身于人，哪里还轮得到你。”
“你、你说什么！？”
天香抬起头来，与她拉开些距离，被她这样一句本该是情真意切的话，差点气到头冒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