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你去管管公主吧!”
杏儿上气不接下气,谁知道这冯素贞自己一个人躲在书房,害她找了好几处地方。
“怎么回事?杏儿你慢慢说。”
“这几日公主一直在驸马墓前待着。每天饮许多酒,刚刚见她醉倒,我去唤她,怎么都唤不醒了。前几日可都唤得醒的。”杏儿急得满头大汗。
“别急,应该只是醉得深了。”冯素贞在她说话间已经披好御寒的披风,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前边带路。”
“公主很反常,我担心她。冯小姐,你知道公主她怎么了吗?”
“知道。”天寒地冻,冯素贞在杏儿探询的目光中裹紧自己,“她心情不好。”
“这还用你说?”杏儿气得飞了她一个白眼。
“喝酒伤身,你怎么没有劝阻她。”
“公主是个听人劝的?也只有冯小姐你说话稍微好使些。”杏儿疾步前行,听她似乎在埋怨自己,口气不善回道,“否则,你还不如不在呢!”
冯素贞紧随杏儿身后,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跋涉。
她沉默不语,杏儿说的倒是不假,论起惹天香气恼伤心的本事,自己确实不如不在。
驸马陵墓虽然偏僻,但仍是按照仪制规式修建,规模中等。
墓碑前空地上铺了席子,上面摆了精致的酒具,地上横七竖八歪着几个酒坛。
天香手里挽着一壶酒,席地而坐——她此时已是斜椅在扶手上,一动不动。
壶里的残酒流了一地。
冯素贞见状几步上去,拉起她的手为她把了脉——尚无大碍,只是醉得太沉太沉。
脱下身上披风,将天香严严实实裹起来。
冯素贞在天香身边坐下来,宽慰杏儿道,“别担心,让公主睡一会儿,醒醒酒便好了。”
她拿起天香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太寒凉了。
冯素贞将天香扶过来抱在怀中,令她能更加温暖舒适一些。
杏儿见她小心翼翼对待公主的样子,竟是有些心酸。
这两人明明那么在乎对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深情,现在互相折磨又有什么意义。
“冯小姐,有几句话,杏儿不吐不快,你可愿意一闻。”杏儿脆生生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洗耳恭听。”冯素贞冲她的方向欠欠身子,客气道。
“那好,得罪不得罪的,我可也顾不上了。”杏儿走了几步来到冯素贞面前。
冯素贞抬头微微一笑,“请讲。”
“冯小姐可知,自你离京后,公主郁郁寡欢,再没有踏出宫门一步。”
“……”
“冯小姐可知,驸马爷走了以后,这衣冠冢的衣冠、墓碑,都是公主亲手挑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