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看她小心试探的样子,全然不见了最初的洒脱与随性,心底便融化了无边的柔情,眉眼弯弯笑道,“我自是将公主放在心上的。”
心上之人自然是心上人。
可天香的理解不同,放在心上的人可以是亲人,可以是友人,可以是爱人,自己到底是哪一种?
她鼓起勇气追问,“放在心上有许多种含义,我不懂你所指为何。”
天香那天之骄女的骄傲和自信,在同为女子的冯素贞身上便不再适用,她一定要听到最直白的言语才行。
见天香将球踢给了自己,冯素贞挑了挑眉毛,竟长出息了,她微微一笑,答道,“当然是驸马对公主,王妃对王子那样的放在心上。”
天香却怔了怔,她半晌才低喃一句,“我不要驸马,也不要王妃,我只要你。”
这句轻声细语钻入冯素贞的耳朵,却好似惊雷一般撼动了她的心。不是公主与驸马,不是王子与王妃,而是天香与冯素贞。
摈弃她们之间臣属与君上的关系,正视她们同为女子的现实。
这原是冯素贞真心所求。
她笑靥如花,神情缱绻,轻声道,“如公主所愿。”
冯素贞的回应如春风入夜,驱散了天香心底的忐忑不安。
她含羞带怯,微红着脸道,“若是未亲自问过你,我还不信,只当杏儿在说糊涂话。”
“所以天还未亮,公主就守在门口要说法来了?”
冯素贞倒是觉得符合天香性格,她本来就是这样沉不住气。
天香扁扁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酒醒了反正也睡不着,过来看看,万一……你也睡不着呢。”
做了那样重大的决定,能睡着才是不可思议。
冯素贞确实一夜未眠,她整宿都在焦灼中度过。
先是埋怨自己莽撞,蝴蝶翅膀的扇动会带来什么影响,她丝毫没有准备;后又反复说服自己,这是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更是为天香身体健康负责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