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再多嘴,我就把你随便找个人嫁了去。”
杏儿扁扁嘴,委委屈屈的收拾好衣服,给冯素贞挑拣了一套月白绣花大袄,配上素白亵衣和刺着凤凰于飞的肚兜,送了过去。
天香还嫌不够,指挥着又挑了些搭配衣饰的步摇、头簪、耳坠、禁步,一应齐全。
最后,又吩咐杏儿让宫人另外赶做些厚实衣物,现在已经是秋季,冬天也不远了,那个时候自己身体也好了,与她一起游山赏雪岂不美哉。
这么想着,天香便有些痴了,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这里吧?
冯素贞就这样无知无觉的穿了天香给她准备的衣服,绫罗锦缎,质感轻柔,尤其这最贴身的更是极为舒适,与原来她自己在知府用的又不在同一档次。
天香每每见到她着了一身熟悉的衣裳,总不免耳热心跳一番。
一则,人靠衣装马靠鞍,冯素贞本就是个极美的清冷样子,穿了天香长公主的常服便多了些许雍容贵气,反而是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风流天成,那人间能得几回有的样貌和情态更是常常让她看痴了去——即便是再相貌堂堂、风姿卓卓的男子汉,都没有她更能蛊惑人心。
二则,天香总是想到冯素贞此刻正与那些自己曾经穿过的亵衣肚兜亲密接触,暧昧难言的情绪愈是生发滋长,偏偏没个宣泄处,丝丝痕迹便都从顾盼生情的眼角眉梢中透露出来。
冯素贞对天香比之前更是殷勤体贴、千依百顺,没有其他要紧事情便依着天香的要求随侍左右,与她畅谈古今,唯恐她多思多虑,大喜大悲,对身体不利。
邸报依着天香指示,自然是先送给冯素贞看过,再由她挑选重要的讲给天香听。
如果有必要将自己的意见奏请皇帝,她会再把自己的拟好的奏章念给天香听,由她决定是否用长公主印。
这一日,冯素贞照例拿了邸报坐在天香身边,将几条重要的读了,其中一条引起了天香的注意。
“衍圣公被褫夺爵位贬为庶民?”天香原本翘着脚歪在塌上,此时已端坐了起来,歪着头正色道,“这可是亘古未有之事。”
皇帝初登大宝,衍圣公首倡恢复礼乐大典,可谓投其所好,正中皇帝下怀,因此其地位比先皇在世时更加优隆。
天香公主当时可是鼎力支持了衍圣公恢复礼乐的,先皇炼丹求道,废弛儒道已久,新皇自然是要扫除旧弊,扶正祛邪。
“皇兄此举必有缘由。”天香眨巴着眼睛,心下纳罕不已,否则岂非自断一臂?
“公主,官居正二品,若奸-淫四十余人,勒死无辜者四人,按律该当如何?”
“按律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