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闻臭,你不快乐,不如随我离开这里,好过这笼中鸟,池中鱼。”
天香闻言一怔,不知该喜还是该怒,喜的是一剑飘红对自己真心不二,怒的是这话根本不像他的言辞习惯,于是这真心便打了折扣。
盯着一剑飘红的眼睛,天香公主自有天家的威仪,她一字一顿问道,“这可是冯素贞教你说的。”
冷面剑客难得主动,可天香眼里的温度逼得他后退两步,回到他应该站的位置上去。
自己何时成了冯素贞的共犯?
一剑飘红摇一摇头,随后二人便沉默以对。
天香知道自己是冤枉了他,她带着歉意注视着这个在自己青春年少时心向往之的人。
许久后才道,“剑哥哥,我再也不想出宫了。”
心里住进那个人,因此她在何处,何处便是归乡;倘若没有那个人,身处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努力过后,一剑飘红再无遗憾,他的心里一松,确定自己没什么羁留在此的必要,“我走了,闻臭,你要保重身体。”
天香并不挽留,她缓缓起身,一副送客的架势,只略带着遗憾问道,“那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当然会,只要你需要我。”一剑飘红铁汉柔情,对闻臭一如既往,有求必应。
“谢谢你,剑哥哥。”
“你我兄妹,无须客气。”
一剑飘红转身走到房门口,突然停下脚步,“闻臭,有些事情,无法实现就不要太过执着,否则伤人伤己。”
说完,他撩袍迈过门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天香目送他消失在夜色里,一剑飘红留下的话自然又是如同“多与张绍民相处”一样的忠告。
她站在门口,神情空洞的望向漆黑一片的山林,细细品味那句“伤人伤己”。
冯素贞一手持伞,一手端着汤药走来。
她白衣纸伞,在月光柔雨下煞是醒目,却没能引起天香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