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卖药的。”卖药郎的语气带着特殊的腔调,“您的形是什么?”
两面宿傩注视着卖药郎低笑一声,“还真敢说啊。”
“在变成这样前,您是做什么的呢?”
“曾经住在山上,那个是什么?”
“退魔剑。”卖药郎拿出退魔剑,剑上的铃铛发出叮当的声音,他看出两面宿傩的意图,慢慢解释,“拔出退魔剑是有条件的,如果无法找出形、真、理,那么剑就无法拔出。”
“其他的呢?”不是那种烂大街的术式,虽然有些束缚与最终得到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平等,但太苛刻了。
他的生得领域通过给对手留有退路这一束缚得到了更大的攻击范围,那家伙通过所谓的“形”、“真”、“理”得到了什么?
三种束缚解开才能拔出的剑,会是怎样的风景?
真是相当好奇啊。
卖药郎走到两面宿傩面前,将背后的药箱放下,箱子上有一个类似眼睛的金色图案,眼睛下方是四个格子,两个小格子并做一排,加上另外两个大格子,一共三排。
他抽开最底下一层,将药一瓶一瓶拿出来,“您昨晚看到了什么?”
“无聊的事情。”
“什么无聊的事情?与昨晚的海啸有关吗?”
卖药郎能看到新旅客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妖怪的妖气、人类的怨恨和看不清的因果,全部混合在一起,相当惊人......奇怪了,不过真厉害......
“一出闹剧罢了。”
两人遵循着某种只有他们知道的规则一问一答。
“你怎么会来这里?”两面宿傩随便挑了一个药瓶打开,拿到自己面前嗅嗅,表情微妙,“中药?还真有模有样。”
卖药郎像是没听到对方挖苦嘲讽自己的话,“因为出现了物怪。”
“为了斩杀?”
“一点也没错。”
两面宿傩用手撑着下巴,脸上挂着浓浓的不悦和嫌弃,能杀但很麻烦。
卖药郎收好先前摆在地上的药瓶,“您为何而来?”
“自己想。”
海忍听着楼上的对话,完全听不懂。
船员听着楼上的对话,听不大懂。
卖药郎紧盯着两面宿傩,再次回到先前的话题,他穷追不舍提问,“您是人非人是物非物,您的形到底是什么?”
“真受不了,”两面宿傩用不认真的语气说着打发人的话,“那你就试试能不能看到我的形。”
“既然如此,”一张被折起来的咒符突然出现在卖药郎手中,符纸如活物一般迅速展开,“只能暂且......这样了。”
卖药郎在原地转圈,符纸顺着他刚刚的轨迹形成一个环,他一手上摆一手下垂,越来越多的符纸现成环。很快咒符一张接一张以他们为中心撑起一方结界,符上出现黑色的纹路并在正中央显出一只眼睛,随后整张符纸纹路又变成红色。
两面宿傩任由咒符冲向他,符纸像绷带一样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扯掉一部分盯住卖假药的,“明明有着有意思的术式,却还是选择这种常见的劣等术式,单是这样我是不会给你看我的形的哦。”
卖药郎看见新旅客脸上黑色的咒纹因为咒符的原因若隐若现,白色的符纸变成黑色又被撕碎,卖药郎用尚未出鞘的退魔剑指向两面宿傩,“物怪的形是基于人的渊源跟因果形成,真乃事情的原因,理乃心的样貌。当妖怪感应到人类的感情或执念,妖怪就会变成物怪,物怪一旦现世就非斩杀不可!”
“我想知道您的形、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