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昨夜,丁净带了些酒来,尤长安喝了不少,昏睡了一夜。今早醒来,她仍觉着浑身困乏,坐在桌边,不觉间手撑着脑袋,又睡着了。
尤长安睡得正酣,一个竹氏弟子开了锁,推门而进,见她睡着了,走到近旁,伸手推了推,唤道:“时公子,你可以走了!”
尤长安被唤醒,半眯着眼睛问:“走?去哪儿?”
“你与柳氏的死无关,自然不必被关在这。”
这令尤长安大为意外。她立刻来了精神,睁大眼睛,问:“找到真凶了?”
“没有!少主只说,你不是凶手,让我来放你走!”
尤长安满心疑惑。可那竹氏弟子看似并不知晓其中缘故,她也就不再多问。
尤长安走出那偏院,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前一天,她明明还在为自身处境担忧,殊不知今早就被告知没了嫌疑,真可谓世事难料!
她正走着,迎面撞见丁净,手里拎着平日那个食盒。丁净事前不知尤长安洗清嫌疑一事,照旧送饭食来。
听尤长安说了后,丁净连忙道喜:“恭喜时公子得证清白!”
“同喜,同喜!”
“在下何喜之有?”
“你不必天天往我屋里送饭,岂不也是喜事一桩?”
丁净跟着笑了笑,笑意却不抵眼底。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尤长安打问了一下,才知他还在为雪球生病的事烦忧。
这么多天过去了,雪球病情仍不见好转。丁净本想今日下山替雪球取些药回来,可因有要事在身,一时抽不出空闲。
丁净左右为难,见尤长安貌似有闲暇,心中一动,踌躇片刻,才开口请求道:“不知时公子可否帮在下去取药?”
尤长安闲来无事,便爽快答应了。她只身下山,依照丁净的嘱咐,到一家他常去的药铺要了几贴药。
店伙计抓药时,药铺掌柜从里间出来,须发黝黑,看着未到知天命的年纪。他瞥了尤长安一眼,突然目光一顿,似看到了什么,转身对店伙计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