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有什么关联吗?”
刘瑶瑶说:“这就说明,可能有人把厂区监控录像功能给关了。”
我说:“查中控室录像,看看谁动过?”
她摇头:“查不到,我刚看了,中控室监控最近几天的录像,被人给删除了。”
我问:“那前后门呢?”
她摇头:“也给删了。”
我心想谁这么无聊,没事删什么录像,关监控录像功能,又要干什么。想起集控或许还有备份,于是打电话询问,集控值班人员查了记录后回,因为有电站录像备份,集控并没有录像。
我又问:“前天值夜班的人员,有没有看到谁操作过中控室电脑。”
值夜班人员很恼火说:“我们要监控四五个电站,十几台机组,就两个人值班,哪里看得过来。”
我也是很无语,又问:“通过摄像头,有没有看到过李友敦。”
值班人员语气不耐烦,说:“没看到。”就把电话挂了。
这什么态度嘛。没办法,我问刘瑶瑶能不能把删除的文件恢复,她很坚决地说:“不可能,操作的人很彻底,没办法恢复。”
我很无奈,这时候只能希望其他搜寻小队,能有进展。
这个时候电话来了,响了一声我就接起,是文牧。他说:“快到GIS(成套封闭式开关)室外阳台来,快点。”
我问:“你是不是找到李友敦了?”
文牧很焦急地说:“你快点来嘛。”
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发抖。文牧个子虽然不高,长得却很敦实,平时胆子也很大,连他都觉得害怕,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千万别出事。
等赶到地方,看见眼前一幕,我全身开始发抖,忍不住双腿扇扇,陡然脑袋一阵眩晕,靠着墙壁,才没有一屁股摔倒。
我本身有高血压,这种刺激,实在让人承受不了。
我感觉自己声音都在发抖,说:“你通知其他小队,让他们回宿舍,值班人员照常上班,只喊江天、张功金、何一民、林吉吉他们上来。这事儿我得赶紧给领导汇报。”
我已经记不清是怎们给领导汇报的了,只知道身体一直在发抖,抖抖索索,话也说不利索。
站长几次安抚,说:“小严,你是要接我班的人,莫慌了手脚。镇定点,慢慢讲。”
我才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GIS室外面是一个十几米的阳台,一米五宽,三相高压电缆吊在绝缘瓷瓶上。一堆黑漆麻乌的焦炭,摔在阳台上。
从外形,还能看得出人形状。
我抱着侥幸的心思,在那堆焦炭上寻找标识,皮肉已经彻底碳化,就连衣服也烧成了灰。但是安全帽上,那几个醒目的宋体字,真真正正标示着,这具碳化了的尸体,就是李友敦。
总厂领导打电话来问情况,这时候我已经镇定了许多,把情况仔细一说。领导让我安抚好员工情绪,保护好现场,他们马上赶上来。
我让人找块白布,把尸体盖上了。所有人都在中控室集中,没人愿意在那守着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