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一匹刺史府的快马疾驰而来,报说,吴王请秦慕白将军回府,共接圣旨。
意料之中!
秦慕白二话不说,带着几名侍从小卒离舟跨马,往刺史府而来。
朝廷钦差来得好快,离李恪上书不过短短不过七,命末将跨江击贼讨逆平叛,谁曾想是要末将做缩头乌龟!就算末将能冷着心寒着脸孰视无睹,末将麾下的将士们,也不会答应!那对岸的百姓,好多都是襄州百姓的亲人同胞。军府上下早已是战意爆棚群情激昂。再忍心下去,末将担心,军心哗变!”
褚遂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秦将军说了这么多理由,无非只有一个目的——你要抗旨起兵,对么?”
秦慕白轻轻咧了一下嘴角:“褚中书是聪明人,一下就猜对了。只是可惜,末将没有给您准备奖品。军情如火时不我待,末将没有时间和诸位在此作口舌之争了——告辞!”
“慢!!”褚遂良大喝一声,走上前来几步站到李恪与秦慕白之间,说道,“吴王殿下,你好歹应该劝一劝秦将军。秦将军,你也应该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刺史与都尉,相互衔制,但并无从属关系。本王无权向秦将军发号施令。”李恪淡淡的说道,“而且……本王都已经打点行装赴往京城了,还怎么劝阻秦将军?”
“你!……”褚遂良狠狠的碰了一个软钉子,随即苦笑,心中已是会意——这二人,分明是早已预谋好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就算他是御使钦差,但现在皇命都压秦慕白不住了,他褚遂良光有一张嘴,拿什么来阻止铁了心的秦慕白?
“看来本官,是多说无益了。”他摇了摇头,苦笑道,“秦将军,你好自为之。本官,会将一切如实奏报给皇帝陛下的。”
“甚好。”秦慕白看着褚遂良点了一下头,又道,“两军即将交战,江河陆路皆是不通。吴王殿下要赴京,也须等上三五天才是,以免罹受兵祸。末将言尽如此,告辞!”
说罢,秦慕白和来时一样,大步流云战袍飞扬的走了。
“哎……”褚遂良看着秦慕白的背影,苦笑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