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下室的魔法阵他只画了一部分, 但背下了大半, 剩下没有来得及记住的就从古书上直接撕下几页揉成团塞进了这个小铁球, 然后放进了嘴里。
这个小铁球是一种特殊的魔法道具, 可以容纳比自身大好几倍的东西。
他不确定天界什么时候会审判他,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咬破手指, 蘸着血液在地上一笔一笔画了起来。
没有工具的辅助, 想画得标准并不容易, 加上伤口会快速愈合的体质,只能不断的咬破它,但这样实在是太影响效率了。
最后干脆拆开已经止血的伤口,在它即将愈合之前沿着伤疤将手指插了进去,硬是又扯开了伤口,顿时又染红了衣服。
吸着凉气站起来找了一圈,这个窄小的昼日领域牢房里竟然连一个杯子都没有。
没有办法,最后只能选择不断的从伤口上蘸血画阵,当它要愈合的时候再强行撕裂它。
他也不知道用血液绘成的魔法阵有没有用,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
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接受失去。
不,应该说在何种情况下,他都无法接受失去。
什么光明之神,什么邪神,什么天界,这些,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在意了。
他只想让苍术回来。
万念俱灰之后唯一的机会成了他所有的希望。
或许是出于对这位曾经领主的尊重,铁门至始至终紧闭着,就算是送饭也是有人轻轻打开地上那道小门将盘子推进来就走了。
然而他顾不上吃喝,靠着消耗体内残存的魔力用最快的速度绘阵。
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不眠不休,他成功用自己的血液完成了这个巨大的魔法阵,它布满了整个牢房的地板。
随着最后一笔衔接上,他已是脸色煞白,每一口呼吸都扯着伤口生疼,不用看都知道,它肯定是感染发炎了。
尝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头皮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跳跃着,一下接着一下,疼得他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