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推开她,硬生生地承受着。
朱音九咬得狠,松开时,下颌泛着酸痛感,要不是变态太子爷非要跟她定亲,她也不可能遭遇今夜危机!
一拍鲜明的压印呈现在他手腕处,拓出牙齿的凹陷处渗着血红。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被进门的张意德撞个正着,怒声呵斥,“大胆,伤了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彦破卿抬手,示意他闭嘴。
朱音九剜了他一眼,“我早说过,我刁蛮又任性,嚣张又跋扈,不乐意可以把我送回去!”
她就不信,烦透了这个太子,他还不得主动退货?
“无碍的。”少年指腹描过齿痕的位置,桃花眼化开宠溺,“小小的,真好看。”
他明明表现得那么自然,朱音九却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嫌弃的眼神毫不掩饰,这人,真是个变态中骨灰级老祖啊!
“殿……殿下……”张意德也是见鬼一般,这还是铁血手腕的太子爷吗?那个
杀人不眨眼的太子爷?
忽然,彦破卿脸一沉,余光如刀瞟向张意德,“护院不利,若九儿真伤了分毫,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门外灌进一阵阴风,险些吹灭了烛光。
张意德头皮发麻,这……确实是太子爷的作风……
铺天盖地的威压,张意德直觉头顶悬着利剑,噗通跪地,“殿下恕罪,奴才势必保护郡主安然无恙!”
少年阴翳的脸色并无缓和,一板一眼纠正,“是太子妃!”
张意德一愣,殿下是在纠结“郡主”与“太子妃”这种称呼吗?
让他尊这个小毛孩为“太子妃”,实在是难以接受……
“再说一遍,她,是谁?”少年说一不二得口吻,空气似乎都结了冰。
“太,太子妃娘娘……”张意德噤若寒蝉,连连在磕了三个头,冷汗如瀑,欲哭无泪。
太子殿下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不需要,谁稀罕什么太子妃!”朱音九半点不赏脸,冷得像朵高岭娇花,“别在这里叽叽哇哇,本郡主要睡了,不送!”
朱音九开口,彦破卿脸色方有了暖色,“九儿,不生气,这等刺杀之事,绝不会有第二次!”
小女娃埋着脑袋在被子里,像
个小猪哼哼,不得不说,还算这太子会来事。
出了寝房,院中桂花树枝叶猎猎作响,少年负手而立,冷峻的面容情绪内敛,眸如深海,“查,到底是谁要害九儿,主意打到九儿身上,就要做好株连九族的觉悟!”
“是!”
张意德暗抹冷汗,不知道太子爷是想变相控制兰舒国,还是那小姑娘真的在殿下心中无比重要。
经过刺杀惊魂,朱音九整晚都睡得很轻,一点风吹草动就吓醒。
倒不是她过于胆小,着实,在她的年代,文明和平……
还记得她之所以穿越,是未婚夫求婚,送出了一枚祖母绿的戒指,莫名其妙的,睁开眼她就成了刚出生的奶娃子,她那定北王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祖宗显灵。
夜里没睡好,导致马车上,朱音九大多时候都在补觉。
听说暮夜过昼短夜长,迁徙的朱音九总算有了体会,大概日出到日落只有十小时,早早的,酉时天边已升起月来。
夜色下,如纱的光五彩斑斓……
“这,是极光吧?”
她扶在轿窗旁,惊奇地望着苍穹,那光落在她眼底斑驳,仿佛形成了银河。
少年端详着,不放过她任何的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