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往后挪了几步，猫妖抖着耳朵，眼里的戒备都快溢出来了，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的异样，更不用说那身洁净白绒毛，在倾泻而入的月光下，一目了然地炸起。
苏雪笑意蔓眼，若有所思慢悠悠地说：“莫不是偷东西跑路被正主逮到了，惊慌失措担心那身皮毛被人剥下来抵抵债？”
这一下子，猫妖还努力抑制的毛彻底蓬松了，殷红的眉头竖起，没忍住破口大骂。
“你不是人，你竟然对我精致漂亮的皮毛有这种肮脏残忍的心思！”
小蕊怔在原地，眼泪都在一系列事情下憋回去了，眼睛此刻直愣愣看着开口说人话的猫。
虽早知是妖，但相处多日从不知竟是会说话的。
猫妖被气得够呛，顾不上其他，惊魂未定弓起身，毛茸茸的尾巴扬绕，对着笑得温柔无害的女人疯狂指责：“我就知道你对我这漂亮皮毛有心思，幸好当初我跑得快，不然早被你扒没了！”
“猫儿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我只是说了句话。”女人似不太理解她的愤怒。
猫妖哈气。
也不看看是什么话！
注意到身边人目光久久落在身上，苏雪转眸看向无尘子，神情无辜茫然，“小师傅，我真就随便一说，没想猫妖会开口顶我。”
嗯，一句话让原本沉寂房间气氛剑拔弩张。
无尘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转身关上房门。
云家人早便沉睡，不用担心惊扰，点上烛火，无尘子将不知事态如何的小蕊扶到木桌旁坐下，才走向猫妖，“苏施主并无恶意…”
话到一半，猫妖就琉璃眼竖起，打断道：“她从来不会开玩笑的，说扒皮就是想扒我的皮，道姑，别说得你有多了解她一样，据我所知你们应该没相处几天吧，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她杀人的时候你没见过吧，不对…你见过，不对，你没见过那种杀人的样子…”
皮毛被盯上的恐慌委屈让猫妖说话不过脑，意识到说多了，她下意识看向门口。
注意到那人眼神没变，兜兜手，松了口气干脆闭嘴，瞥了一眼无尘子的袖子，猫妖懒着再掰扯，“反正与其替她说话，你还不如担心自己！”
觉察它话中有话，无尘子顿了顿，“这是何意？”
猫妖翘翘胡须，眼眸瞄了眼一旁的小蕊，又没忍住看向苏雪，看出了无所动。
气愤点燃内心，彻底没了心思管闲事。
现在房子遭到封锁离不开。
猫妖没硬闯，找了个远离女人的地方，跳到一旁桌子上，冷哼：“马上你就知道了，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认为，你口中的苏施主‘没有恶意’！”
怪声怪气完，猫妖环了个圈，把头往尾巴里一埋，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
看着白团，小蕊后知后觉醒神，抬眸看向垂目想着什么的无尘子，低声问：“圣姑，你们这是…”
无尘子收敛了心绪，“贫道猜想今晚便是云小施主的…所以有此一行。”
虽然无尘子没说，小蕊还是领会到意思。
原是今天晚上吗…
就在爹娘刚庆祝完她二十岁诞辰的时候…
小蕊怔怔出神，掌心中的石坠随着时间的推进，发出细碎的响动，裂痕逐渐加深扩延。
她有点茫然，“那我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