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对仆人多次欲言又止不以为意，打开房门看见原本不染纤尘的房间内，遍布着翕动翅膀的飞蛾，脸色骤变。
张牙舞爪的飞蛾说是铺天盖地也不为过。
她差点尖叫出声，躲开了因为房门打开流动空气引来的蛾子，急忙转身离开。
金昭音心有余悸地跑出很远才停下，看着身后一排垂头弯腰的仆人，目光有些冷，“我的房间里为什么有飞蛾？”
仆人瑟瑟发抖，“是夫人这样吩咐的。”
金昭音：“呵，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听话？”
别墅又不是只有那一间房间，没有这间还有上百间任她挑选，金昭音唇角翘起，母亲还是太天真了。
当接连打开三楼几间房后，金昭音脸色越来越苍白，发现原来天真的是自己。
对上她投来的凉凉视线，仆人继续瑟瑟发抖，“夫人说，其他房间没有存在的必要。小姐有苏小姐的房间就足够了。”
“……”
金昭音深吸了一口气，白皙的颊肌浮着淡淡的粉，都是被气的，手指反反复复地蜷缩展开，倏地转身离开。
三公分的鞋跟踩在长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比平时更大的脆响。
仆人见状还要跟。
“别跟着我。”
前面的大小姐开口：“你们都被解雇了。”
仆人们面面相觑，从大小姐语气中的不容置喙知道，这并不是随口一说，只好拿着夫人早先备好的几十倍工资，含泪离开了金家。
金昭音从来没觉得世界上会有霉运之神，但现在对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了几分信疑。
她手腕轻轻颤抖，指尖上传来的钻心痛意让金昭音泪水瞬间溢满眼眶，摇摇欲坠就要渗出下睫。
一切发生的突然，摔碎在地的瓷盘迸裂开瞬间，有一颗细小的碎片就那么刺入在金昭音垂在身侧的，指尖娇嫩的肌肤里。
当苏雪听到熟悉的声音打开房门，入眼的就是满地的碎片狼藉，和垂首小声吸着气的女孩。
气音里还有几分泣声。
苏雪顿时落在金昭音不断颤抖的右手上，看起来是这处受了伤，伸手想要牵起查看。
“不要碰我。”金昭音退后几步躲开了她的手，说话时候哭腔更加清晰可闻，因疼痛而不断轻颤的声音裹满了委屈。
“都是你的错！”大小姐的双眸盛泪，仿佛要瞪她，却不想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刹那间梨花带雨。
苏雪眉间微蹙，余光瞥了一眼移位的餐车与地上的碎片，这次的事故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抿了抿唇，上前不容拒绝地握住仍在强自忍疼的大小姐，感觉到她的抗拒，低声哄道：“嗯，我的错，先进来让我看看，好吗？”
金昭音：“不用你管。”
苏雪：“不想回击我吗？”
下午的音乐室里，她说：“我准你回击回来。”
晚上换做是对方说：“不想回击我吗？”
想吗？
想的。
金昭音咬了咬唇，不情不愿地跟着苏雪进了房间。
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苏雪执着她的手腕，倾身仔细地看了看，纤嫩的指尖有一个小小的异点，出现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的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