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是了。
沈暮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伸手握住了褚酒酒的手。
她的手被茶杯焐热了不少,握着褚酒酒的时候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烫。
“酒酒,不要这样,我很好。”
褚酒酒盯着沈暮被针管扎的泛起青紫的手背,呢喃一句:“你不好,妞,这样一点都不好……”
她的挚友快要死了,这怎么会好呢?
沈暮轻声说:“如你所说,我原本打算离开霍云骁,离开所有人,像我妈妈当年一样客死异乡,可是我没走,我在这里,这样就很好了。”
沈暮脱离了温热的茶杯,手逐渐失去温度,慢慢冰冷。
她在褚酒酒察觉之前收回了手,又捧起了茶杯。
褚酒酒看着沈暮低垂的睫毛,如安静的黑尾蝶。
“妞,你有没有……想念过以前?”
沈暮喝着茶:“什么以前?”
“K洲的以前,或者……南柯?”
沈暮睫毛颤了颤,很快就平静了。
她抬眼看着褚酒酒,眼中没有丝毫遮掩和伪装,满是赤诚。
“南柯是我的挚友,你不用担心我会忘记他。”
褚酒酒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她甚至有些邪恶的想,沈暮要是有点喜欢南柯就好了。
那样或许还有救。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脑源计划’和K洲脱不了干系,霍云骁也在费心费力的调查K洲那边的医疗水平,希望能够得到沈暮有药可医的结果。
可在这一切的背后,身在局外的褚酒酒却是看的最明白的。
沈暮的身体或许根本等不及调查结果,也许……直接将沈暮送回K洲才是最快的。
南柯才是那个可以拯救沈暮的人。
她这样想着,内心也挣扎着,连日来几乎无法入眠。
如果南柯的条件是沈暮这个人呢?或者是霍云骁的命呢?
沈暮是要命,还是要霍云骁?
她不敢替沈暮做决定,也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轻易说出口。
沈暮看着褚酒酒出神,好奇的打量她。
“酒酒,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褚酒酒脱口而出:“你想见南柯吗?”
沈暮一愣,垂眸低喃:“我现在的身份见他不合适。”
褚酒酒立刻说:“这有什么不合适?”
沈暮轻声说:“我是霍云骁这边的人,南柯是K洲的人,我见他,霍云骁或许不会怀疑我的动机,难道K洲的人也不会怀疑他的动机吗?”
“可他……”
“酒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见他除了给他带去更多的怀疑和麻烦没有任何好处,何况我和南柯的友谊也不需要见面拉扯才能维持,不必见了。”
沈暮说完,又看着褚酒酒,好奇的问:“怎么了?南柯跟你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