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像是疯了一样拉扯着衬衫，却将胸口处收拾的一片狼藉。
“该死！”
沈芙猛地将纸巾丢在面前擦得锃亮的镜子上，随手抄起洗手台上面的洗手液砸向镜子。
“该死该死该死！”
如果舒遥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惊讶于沈芙的情绪。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沈芙情绪崩溃的样子，甚至很少见过沈芙生气的样子。
沈芙永远端庄优雅，永远温柔大气，就像她的表姐沈栀书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但是这个时候，沈芙好像为了一件清理不干净的衬衫而发怒。
她怒极了的模样像是发怒的恶鬼，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沈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确实如舒世慎和舒遥所夸赞的那样，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她甚至像是三十岁的少妇一样，风韵犹存。
但是此刻，沈芙像是疯了一样，伸出精致的指甲去抠抓着镜子里的自己。
“该死！你去死啊！”
“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你去死啊！”
恶毒的如同诅咒一般的话从这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嘴里咬牙切齿的蹦出来，像是要用刀将仇人一刀一刀刮干净似的。
沈芙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几乎已经感觉到牙龈的剧痛了。
她终于缓缓的平静下来，镜子里的自己也逐渐平静，逐渐优雅起来。
那泛红的如野兽一般的眼睛恢复正常，扭曲如恶鬼一般的脸也染上笑意。
沈芙勾了勾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笑了。
“活着都不是我的对手，死了就更算不上什么。”
她这样说着，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等她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又变回了那个端庄优雅的沈总。
助理担忧的看着她：“沈总，您没事吧？”
沈芙温柔的笑着：“没事啊，只是我的衣服弄脏了，麻烦你去附近的商场里买一件新的衬衫给我吧。”
助理立刻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沈芙又叫住她，叮嘱道：“再买两杯手磨咖啡，加奶，不加糖。”
助理一愣：“两杯？”
沈芙微笑着说：“是啊，算是谢你为我跑腿。”
助理受宠若惊，立刻去办事了。
沈芙看着紧闭的办公室的门，笑容逐渐在嘴角凝固。
已经查到周峰了啊……这是想将陈年往事翻出来了。
只可惜啊……
沈芙的眼中划过一丝嘲弄，有些聪明一世，却永远都看不清当年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