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过奖,臣不胜惶恐。”
“你被也先掳至草原,可见到太上皇了。”
杨牧云鼻子一酸,“太上皇在塞北苦不堪言,让人不忍卒睹,臣......”夢琪乄説蛧
“你这么同情太上皇的遭遇,定是把他带回来了吧?”朱祁钰打断他的话道。
不待杨牧云杨牧云回答,于谦说道:“太上皇回京的路上迭遭凶险,牧云一路守护,却势单力孤,以致与太上皇暂时失去了联系。”
“哦,这么说杨卿将太上皇弄丢了,是么?”
“臣正派人寻找,相信不久就会有太上皇的消息。”于谦道。
“于卿,”朱祁钰目光转向他道:“你都派了什么人去寻找呢?”
“臣从京营中抽调了一些精锐之士,他们会陆陆续续回报消息的。”
“是么?这些人少了点儿吧?”朱祁钰唇角微微翘起,“我听说你的女婿朱骥也被你调去了。”
“唔......臣出于公心,是为太上皇安危着想。”
“于大人、于少保,”朱祁钰脸上肌肉一动,“你这个兵部尚书的权力可真不小啊!连锦衣卫都被你握在掌股之间,可以随意调遣。”
于谦心里微微一惊,“臣有罪,望皇上惩治。”
“你有什么罪?”
“臣不该私自抽调京营兵马,更不该支派锦衣卫。”
“看来你心里还是很明白的,”朱祁钰眼角一斜,“你是兵部尚书,京营里五百人以下的调动朕可以不管,可锦衣卫是朕的亲卫,除了朕,别人还能指挥动的话,朕还要他们做什么。”顿了顿,“朱骥虽是你的女婿,但毕竟是朝廷命官,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一职,你把翁婿这层关系弄到朕的身边就不好了。”
“皇上说的是,臣会反躬自省。”
“好了,你回去吧,”朱祁钰说道:“朕想跟杨卿单独说会儿话。”
“是。”经过一番言语敲打的于谦怏怏离去了。
......
朱祁钰没再说话,也不看杨牧云一眼,竟然翻阅起桌上的奏章来。
似是当杨牧云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一般。
杨牧云暗暗摇头,心说于大人还不如不来,免得遭受这一番数落。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候,朱祁钰方放下手里的奏章,目光凝视着杨牧云道:“杨卿,你我相识有四年了吧?”
“是的,皇上。正统十二的时候,臣在南都第一次与皇上相识。”
“朕那时还不是皇帝,也从来没想过能够当上皇帝,”朱祁钰道:“你说朕配当这个皇帝么?”
杨牧云一惊,“皇上何出此言?”
“朕是想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朱祁钰说道:“朕待你如何?”
杨牧云老老实实答道:“臣能有今日多亏皇上一再拔擢。”
“原来你还知道,”朱祁钰笑了笑,“朕未登基之前你官居何职啊?”
“臣......臣只是礼部会同馆的一个大使。正九品。”
“现在呢?”
“兵部右侍郎,正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