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呢？”
林珊单刀直入。
纪夜行真的觉得晦气，“我早就说过，找一个死人，去找阎王别找我，你和陆泾川是不是听不懂？”
眼泪到底冲破了眼眶，林珊声音颤抖，“上次宋梨给小舅妈捐赠骨髓应该还没多久吧，前两天听说她不行了，可是妈妈今天下午还说她状态不错。”
电话里一片沉默。
“别跟我说是你找到新的适合骨髓源，小舅舅，你能骗骗阿川，但你骗不过我的。”
纪夜行只觉得棘手，“怎么，你小舅妈好了，你听上去并没有多开心？”
“不是不开心。”林珊擦了一把眼泪，说：“小舅舅，是我笃定，你根本舍不得小舅妈冒险在时隔两月之后再去适应另外一个人的骨髓。”
“你知道宋梨的骨髓没有排异现象，你知道宋梨的骨髓能给小舅妈生还的希望。怎么可能再用别人的。”
“而且，检测骨髓是否匹配也需要时间。小舅妈也好得太快了。”林珊颤抖着，“宋梨没死，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纪夜行早就知道林珊聪明。
可惜天妒英才，一开始就没有给林珊安排好的过程，甚至是好的结局。
纪夜行曾经无数次想，如果林珊是个男人，成就一定不在他之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察觉到纪夜行要挂电话，林珊捧住手机哭得委屈：“小舅舅，不要挂。”
她哽咽着，卑微地乞求：“求你了，能不能让宋梨来医院一趟，阿川车祸很严重。”
“他一直在喊宋梨的名字，只是见一面。这么小的请求，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纪夜行觉得离谱，“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大方？”
“林珊，我说过，得不到回应的爱仍旧纠缠不清的结果只会是坠入深渊！你怎么就不明白？”
林珊情绪一瞬间彻底崩盘：“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有小舅妈的回应，可她的病情会回应你吗？我只要宋梨见见他……”
纪夜行冷下心肠：“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宋梨在哪里，我只知道，宋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珊珊！”
孙茜扶住脸色一瞬间苍白下来的女孩，“我去叫医生。”
纪夜行若有所感，对着电话里的女人说：“林珊，别试图用自己的病逼我就范，就算是你死了，我还是那句话，宋梨死了！”
“这个世界上，能用自己的死亡胁迫到我的，只有婳婳。”
纪夜行说完，也不管林珊的反应，猛地掐断了电话。
林珊整个人坠落在地上，孙茜刚要走，被她抓住了手腕，“茜茜，我没事。”
“你陪我……陪我等阿川。”
林珊擦干眼泪：“我装的，我只是想让小舅舅妥协。”
心脏病，是她无往不利的兵器，可是到底在纪夜行这里折戟沉沙。
孙茜坐在她身侧，低声问：“珊珊，你说的是真的吗？宋梨没有事？”
“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吗？”林珊捂着心口，“她又不肯要阿川。”
孙茜沉默，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小舅舅让人买了航道，飞机凌晨两点起飞，你说会不会和宋梨有什么关系？”
“阿川开车出去，不会是要追宋梨吧？”
孙茜呢喃，百思不得其解。